兩人聊天的過程中,檢驗科室那邊,醫生已經做好了檢測報告通知。
醫生手指著報告單上的化學藥劑一列:“薄先生的血液檢測中含有微量的硫噴妥鈉。從血液代謝時速看,應該是昨晚十二點到一點左右攝取。”
薄易化學不太好,撓頭問:“硫噴妥鈉,是什么東西”
江嶼眠拿起報告單,面色沉重的看著他:“吐真劑的主材料之一。”
“江先生,說的確實沒錯,‘硫噴妥鈉’是吐真劑的主要材料可以讓人在十幾分鐘內迅速進入半昏迷狀態,從而使人不由自主地開口說話。所問皆所答。”
薄易臉色一白,剛才耳廓的紅暈褪去了血色,他唯一單獨和人相處的時間就是和黎晚
他不相信,黎姐姐怎么會使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對付他
江嶼眠看著報告單冷笑,“昨晚上,你穿的西服在哪里?”
薄易落寞的垂著頭,像是被拋棄一樣,“還在酒店,因為是定制的,需要門店專門回收清洗,沒給酒店阿姨”
和江嶼眠猜測的一樣,薄易的衣服和薄執言的西服一樣,不會隨意給酒店人員,會有專門的干洗店清洗。
江嶼眠把報告單放進一旁的碎紙機,雪片般紙屑落入垃圾桶。
“那就回去吧,答案就在你衣服里。”
薄易臉色煞白的盯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只覺冰冷刺入骨髓
失魂落魄的薄易回到酒店后,看著江嶼眠從他的衣服里翻出一支鋼筆。
他不敢聽,他不敢接受現實。
薄易蜷在沙發上,江嶼眠給傷心的小可憐訂了餐送上來。
“昨晚上,黎晚本來已經打算走了,但是中途又折返回來送你,我就察覺不對勁,在你身上放了一支錄音筆”
薄易關注的不是黎晚為什么折返,而是江嶼眠為什么會有錄音筆:“你怎么會帶著錄音筆啊”
江嶼眠身形一滯,“這個你別管,反正現在,就是你最好祈禱沒有說出什么有關維科公司的機密”
薄易把頭埋進膝蓋里,悶悶的說:“我哪里知道什么機密我離開公司兩個月了機密早就”
眼睛忽的一睜
聯盟的新能源綠色發展年中審核馬上就要來了,陳禾的刀口第一個伸向的就是薄家,而回收板塊的工廠建造工是在他二伯薄建民手中最近維科分公司虧空的事情搞得薄家人心惶惶,但是外界毫不知情。
薄家的股價一直呈現上漲的良好趨勢,如果現在爆出這個新聞的話,不僅是薄家的股市受到波動,他哥作為法人還有可能薄易不敢想象其中的厲害
騰的一下從沙發起身,急匆匆的在沙發里翻找手機,迅速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定一張今天晚上回淮市最近的機票”
“嫂子,你幫我多照看一下片場我有點事,”
說完,三步跨作兩步的推開了門,差點趕巧到來的餐車相撞薄易說了句抱歉,急促跑走,江嶼眠從他身上感到幾分心驚膽戰
江嶼眠看著推著餐食過來的服務人員。“放到桌子上吧”
薄易不吃那就只有他吃了。
第69章 陌生
薄易慌張的給薄執言打著電話,對方一直顯示占線狀態他可是捅了一個簍子果然男人就不應該戀愛腦,他昨晚就不應該喝酒的
但是心頭更痛,沒有什么比喜歡十年的人做局給自己入套更加讓人難受。
薄易腦子完全都是懵的,如果不是江嶼眠拉他去醫院,他至今都不會知道昨晚上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哥十年來的心血是不是將毀在他手里
上了飛機后,薄易一直看著自己指尖的戒指,他還記得昨天,自己沉默的坐在長椅之上,看著河岸對面的高樓,迎著潮濕的晚風,手機屏幕亮著,是黎晚發來的分手短信,然而就在下一秒,一股橙花香撲入他的鼻尖。
他茫然的轉頭,黎晚就站在他的身后,長長的頭發隨著晚風慵懶的散落肩頭,淡雅的白色長裙,溫柔的笑著,他手心握拳對他說:“許一個愿望。”
他照例說出自己每一年的生日愿望:“我希望姐姐可以嫁給我。”
黎晚眉眼舒展,溫和一笑,展開手心,一對瑩白的戒指。
風聲和心跳一起停止了。
此刻的夜晚,世界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
黎晚看著呆傻的薄易,笑著給他的手指套上戒指,說:“你追了我這么久,那最后一次就換我追你吧。”
“這是預定。我的小男朋友。”
十二點在這一刻到來,絢爛的煙火準時綻放,漫天璀璨星火倒映字在兩人彼此的眼眸,灼燒了薄易的心臟。
他懵懵懂懂之間答應了。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事,黎晚居然就在一個小時后給他下了吐真劑
美好的回憶徹底分崩離析
薄易雙手捂著臉,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手心變得濕潤。
機場上乘務員時刻關注著機艙上的白金會員,在看到薄易崩潰流淚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