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哥去北美搞分公司有部分原因就是之前他大刀闊斧改革集團內部的家庭股權制度,當時我二伯他們恨不得把我哥給吃了,爺爺才明貶暗升,不過現在的薄家在我哥的手段下挺和諧的。”
不和諧沒辦法,權利都在老爺子還有他哥手里。
“現在我哥的地位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沒人撼動,就是大伯母在集團呆了小半輩子都沒有資格發言,我哥現在就是獨裁的大君主。”
薄易感嘆說。
“這四年,他情感淡漠的癥狀好了很多,不再只關注工作,已經會和爺爺閑聊,也會和我偶爾說幾句。圈子小聚我喊他,偶爾也來。”
“這要是放在四年前,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嶼眠還記得四年前他在演奏會上見到的每一面,薄執言都很忙,耳朵聽著音樂,手里卻是處理電子文件。
或許這四年夏女士也見到了薄執言不再冷情,才允許他繼續待著。四年之期,夏女士也知道,上半年頻繁的找自己,可能就是因為害怕薄執言反悔。
知子莫若母,薄執言打的主意比她想象的早很多。
“我真把你當親嫂子,江唯還有江遠舟這幾年暗中找你的事,我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瞞得死死的。”
薄易舉起三根手指發誓,“如果我泄露了半點消息,我這輩子都追不上我黎姐姐。”
江嶼眠的嘴角抽了抽,“這誓言對你確實毒。”
……
與此同時,薄執言并沒有去往集團上班,而是去了一趟私人心理診所。
心理醫生并不意外的看見薄執言找他:“治療有效果嗎?”
薄執言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江嶼眠的身體檢測報告:“有,但他依舊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
心理醫生:“人體大腦是這樣的,防備心很強,你離開的半年他并沒有發生任何記憶錯亂的情形,這是一件好事,他也不記得半年前是如何自殺。”
薄執言揉了一下眉心:“如果他下一次精神錯亂,繼續無意識自殺,又該怎么辦?”
沒有人知道江嶼眠那些失去了的記憶會什么時候徹底恢復。
心理醫生頓了頓:“沒有辦法,只有藏起來所有線索。”
醫生在薄執言的沉默中,溫肅的說:
“阿言,我建議你心狠一點,溫水煮青蛙不一定可以喚醒他的記憶。江嶼眠的ptsd癥狀已經好轉完全了,過去那些痛苦的記憶對他不會造成過多的傷害。”
“七號路案件要徹底查清,只有委屈他,阿言,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滅口的,就是因為江平津當年留他有用,你要知道江平津在娛樂圈如魚得水是踩著多少年輕小姑娘小男孩的血肉,當年他把療養院的事情壓得沒有一點風聲,聯邦那邊也像是一潭死水,他后面人到底是誰,我們誰也不知道。”
醫生握拳錘在桌上,扼腕道:“不是我為難那個孩子,你爸的死,是我這輩子都過去不的坎。”
薄執言捏緊手心的報告單,“我知道了,周叔。”
被喚作周叔的中年人嘆息:“四年了,有些事情該浮出水面了。苦了那個孩子了。”
……
薄易把手搭在韓清肩膀,“嫂子,我跟你說,這就是老師的主演,韓清,我好兄弟。三棲影帝!”
韓清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好。”
江嶼眠怔愣片刻,伸手相握:“你好。”他想說我們是不是見過。
對方見他的第一眼,眼底也是劃過意外,也好似見過他。
薄易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暗道一聲糟糕,
“你們先聊,我去機場接導演了。”
第38章 幻夢
休息室只剩下拿著劇本的江嶼眠還有韓清。
韓清打量了一下江嶼眠的狀態:“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韓清此刻的話語是他們之間曾經認識,江嶼眠不解:
“我們以前認識嗎?”
韓清突然記起了曾經的一些事情,江嶼眠確實不應該認識他。
他忽略了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一樣抵抗催眠,江嶼眠的記憶被洗的很干凈,他隨意的回:
“我們曾經見過幾面,可能你已經忘記了。”
江嶼眠大腦中蒙著一層灰蒙蒙的霧氣。
韓清:“你要是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嶼眠喝完了一杯薄易助理端過來的水,
“方便說一下,我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嗎?”
“我這幾年記憶都比較混亂。”
韓清嘆了一口氣:“我覺得其實你不記得也挺好的,人生沒必要記得所有記憶。”
他轉移話題:“你看過劇本的大結局了嗎?”
“其實這場電影都只是源自‘老師’的死亡前的回憶錄。李子州根本沒有殺死老師,他舍不得。你也可以當做過去就是一場夢,夢醒了就過去了。”
江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