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唯的右臉用了很濃的妝面才蓋得住。
攝影棚里布景團簇的鮮花中有兩把椅子背對,白熾燈聚集,穿著白色真絲襯衫的江嶼眠和江唯背對而坐。
攝影師各需要半張臉。
江嶼眠的側顏立體精致,在沒有笑容的時候,清冷感還有漠然給人一種看淡生死,而江唯的側臉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被淡粉絢爛的蝴蝶還有血紅色的玫瑰花瓣貼合纏繞,半邊紅唇頗具病態。
雖然江唯的裝束很吸引人眼球,但說到底是江嶼眠占據了重頭戲,誰都會以為他身后椅子那人是他的分身。
拍攝結束后,江嶼眠背對著江唯,語氣極輕且無情的說:“當初我真后悔救你。”
起身離開了攝影棚,決絕又冷漠。
江唯睫毛垂著,摩擦著手腕坑坑洼洼的傷痕不語,直到工作人員過來給他卸妝,臉上又重新浮現完美的笑容。
江嶼眠在走廊盡頭的私人休息室抽煙,細長的女士香煙,黏膩櫻桃味,唐蕓給他的。
“小江,那一巴掌是怎么回事?”
唐蕓發覺江嶼眠是他帶過麻煩最多的藝人,她也是頭一次看見江嶼眠抽煙,她沒想到這個乖巧的小孩兒居然還會抽煙。
當然,乖巧的小孩兒是不會撈起瓶子就往人腦殼上砸。是她看走眼了。
江嶼眠吐出一口白霧,“我親弟弟,打他沒關系吧。”
親官難斷家務事,唐蕓只是一個經紀人,按道理不該插手江嶼眠的家務事,但現在已經涉及江海傳媒,“被媒體拍到了,還真說不清就是親弟弟也不能動手啊”
眉眼被煙霧氤氳,江嶼眠的嘴巴里苦的要死,“我第一次對他動手,我以前對他好到連我自己都嫉妒。”
“那是他該受的。”
僅抽了兩口的煙被摁滅在垃圾桶里。先生討厭煙味的,他不該抽的。
第19章 病史
不遠處的攝影棚迎來了一位貴客,琳達媚眼如絲,笑靨如花,“江總,你怎么來了”
江遠舟手臂搭著正裝西服,一看就是剛從談判桌走下來就趕來了攝影棚,“來看一下我弟的拍攝。”
琳達說:“您兩個弟弟的拍攝剛結束,江唯還在化妝間卸妝,江嶼眠的妝不厚就卸的快現在在休息室休息了。”
江遠舟腳步一頓:“你說誰的妝不厚?”
琳達以為他沒有聽清,“江嶼眠我以為您知道他被邀請拍攝”這不是江唯喊他邀請的嘛,作為親大哥難道沒有一點通知?
想到剛才那一巴掌的矛盾,江嶼眠是不是跟江家關系不太好啊,唐蕓可別害她。
一人從化妝師室推門出來,見到走廊的琳達就大吼,“主編!主編!江少爺暈倒了!”
琳達仿佛被人蒙頭打了一棒子,人都傻了,感覺自己主編位置已經不保了,“打電話喊救護車啊!”喊她有什么用,他又不會救人。
江遠舟在聽到暈倒后便快步跑進化妝間,把暈倒在沙發上的江唯抱起,沖琳達身后趕來的保鏢吼一嗓子,“去休息室把江嶼眠給我綁去醫院。”
琳達愣在原地心頭慌得不得了,不敢吭聲,怎么還用綁的,親兄弟關系這么差嗎
幾個黑衣保安服壯漢推門進入休息室,領頭那人陰冷的視線直盯著站窗臺邊的江嶼眠,“江嶼眠先生,我們小少爺昏倒了,江總請您去一趟醫院。”
氣勢洶洶的幾人看著一點都不像是來請人的,反倒是綁架的。
江嶼眠覺得嘲諷的很,七年前江平津和喬蘭月跪著求自己,七年后江遠舟上臺綁自己。
“我要是不走呢。”
領頭人看似禮貌的說,“請不要讓我們為難。”他身旁的幾人從外套里抽出伸縮電棒。
唐蕓跨步擋在江嶼眠身前,“你們要做什么!這是違法的!”
這般霸道不講理的架勢怕是要鬧出人命。
江嶼眠沒想到唐蕓會護在自己身前,拉過她斜挎水桶包的肩帶,將人挪到一旁,“姐,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我也想知道江唯到底是死是活。”
江嶼眠側頭笑說,“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你要是怕我出事,給我打電話就是。”
這群人確實不會把他怎么樣,他們反而還會護他周全,不會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幾人把江嶼眠帶到江遠舟身邊的時候,恰好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趕來。
江遠舟從江唯身邊離開,一把揪住江嶼眠衣領,惡狠狠的說:“江嶼眠,你就是個惡種,要是今天小唯有什么事情,我要你的命去抵他。”
“銷聲匿跡四年,現在堂而皇之出現,怎么,是要演一出復仇大戲嗎!”
江嶼眠現在也不是好惹的,眾人都還沒來得及勸架,捏著江遠舟的手腕就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
“啊——”
“這是干什么!快來人!”
化妝間內的工作人員還有醫護驚呼。
感謝薄先生三年來對他體力上的培訓,對付江遠舟這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