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和樂顏同時被嚇住,這大概還是樂顏出生后江父第一次動怒,動靜這么大,明顯是真氣到了,江越沖樂顏使了個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姜凱也拽了樂顏胳膊,“你別硬來。”
不硬來怎么辦,江父不了解兒子,但是兒子了解父親,樂顏知道他就是個嘴硬心軟的老頑固,要讓他改變自己的偏見,恐怕比登天還難。
半輩子要強的母親,眼眶一潤,竟然滾出眼淚來,她別過臉偷偷地抹。樂顏于心不忍,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錯了什么。
他喜歡程危,又有什么錯。
錯的是偏見。
母親抬起淚眼看向樂顏,樂顏心都被眼淚燙疼了,他抽了紙遞過去,堵住了母親接下來的話,他搶先說:“媽,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母親一愣,他以為樂顏想通了,臉上露出欣喜神色,卻又聽樂顏說:“媽媽,就算所有人都指責我,我也只想要程危。”、
母親收起的眼淚霎時又落了下來,狼狽的滾滿臉龐。
江父氣的半天不吭聲,不知道是在跟樂觀做斗爭,還是在跟自己,總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樂顏往江父那邊靠了一點,他真誠地眼睛里亮晶晶的,他說:“爸爸,這個暑假,我在程危的游戲廳打了第一份工,拿到了人生第一份工資,那種感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長大了,我不是一個只會吃你們老本的米蟲,我能主宰我自己的選擇了。”
這一番話不難讓江父動容,他表情雖然松動,但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你賺錢,我們不需要你賺錢。只要你正常,聽話就行。”
樂顏眼里的光暗淡下去,他垂著眼眸盯著手指,小聲說:“爸爸,人也好還是東西也好,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很喜歡的,只有程危,我是想靠自己去爭取的。你們都覺著給我優渥的生活,衣食無憂,我按著你們安排的路線走下去,就能幸福一輩子。如果真是那樣,高興都沒有何況幸福。”
江父不接話,樂顏也不說了,會客廳陷入良久沉默。
過了很久,就到樂顏覺著他們可能要這么靜坐一晚上時,江父撐著腿起身,清了清嗓子,對樂顏說:“滾上去睡覺。”
樂顏朝江越投去求助目光,江越表示無能為力。
樂顏心想那就在家睡一晚上吧,總不能真跟他們鬧掰了。
母親的情緒冷靜下來,她也跟著起身,對樂顏說:“你今晚就在家里住,哪兒也不許去。”
轉頭對江越用同樣的口吻說:“你也是,在家陪著弟弟。”
與其說陪著,不如說看著。
樂顏就這么被軟禁在家里了,哪兒也去不了,江越也說,如果他跑了,程危那個破游戲廳根本沒法跟江家資本相提并論,還不用江父找人,江越隨便找個關系,就能讓程危關門大吉。
樂顏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也慶幸家人發現后,沒有采取這種極端冷血的態度逼迫他們。
江越說父母的態度沒想象中的強勢,那就還有可談可回旋的余地,只要好好跟他們談,一定可以說通,不過這段時間都得在家里住了。
只是,要在家住上一段時間,樂顏好想程危。
洗漱完,樂顏搓著頭,程危電話打過來了。
樂顏丟下毛巾,撲到床上接起電話,“哥。”
“洗了么?”程危輕笑,他的笑聲通過聽筒越發有磁性,生了勾子一般,勾著耳朵。
樂顏揚起臉望著窗戶上的影子,“你要不檢查一下?”
“那從哪兒開始查呢?”程危幽幽地問。
樂顏聽著他的聲音耳根發燙,他飛快跑過去鎖上門,拉上窗簾,靠近枕頭里,閉上眼睛感受著程危的聲音,低沉磁性的在耳邊回蕩,像是每次耳邊廝磨一般。
“肩膀,還是胸膛,你想檢查哪兒?”
仿佛有一股股熱氣往耳朵里鉆,點燃他全身的血液,滾燙沸騰的往下涌,越過小腹闖入無人之境。
渾身不受控制地燒了起來,樂顏手挑開松松垮垮地睡袍,指尖抖著往下鉆,呼吸變了節奏,逐漸急促起來。
“你在做什么?”程危壓低了聲音問。
樂顏咬了咬嘴唇,吐出熱氣:“幫你檢查。”
“怎么幫我檢查?”程危低聲問。
“拉著你的手。”樂顏著急吐納氣息,聲音就變得格外軟綿細小。
“那我要看看,你洗干凈了沒。”程危問,“穿的什么?”
“浴袍。”
“脫掉。”程危發了命令。
樂顏在枕頭上蹭了蹭,一只腳曲起來,弓著抬高身子,扒掉身上的浴袍,然后又重重跌回床里。
肌膚和柔軟的絲質床品接觸,他激得歪頭蹭了一下,一種難以啟齒的感覺洶涌而來。
真絲床品冰涼滑膩,像是程危手,將他包裹。
“那我開始了。”程危氣息顫顫道,“你乖乖的。”
樂顏哼了一聲,蜷著腳趾在被子上蹭,火熱直直的抵在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