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了,再次聽到“家”,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陸堯安覺得自己更多的時候,像游蕩在世間的孤魂,直至今日,終于找到了能收留他的地方。
他有家了,不再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別哭啊,你要是不想跟我回去,我讓人把東西再送過來。”
陸堯安不想哭的,他不想哭的,可是眼淚控制不住啊。
顧欽淮不知道他怎么了,眼淚像是打開了泄洪的閥門,根本收不住。
給他過生日,就是想讓他開心,早知道就不說了。
雖然準備了很久,不送出去有點可惜,但是自己把他惹哭了,這不是顧欽淮想看到的。
顧欽淮以為他真的不想跟自己回去,立馬打電話叫保鏢把動東西送過來。
“不、不用,回、回去。”
陸堯安哭得一抽一抽,說話都像快斷氣似的。
“嗯?”顧欽淮不可置信,有點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說什么?你剛剛答應了,對吧?”
“嗯。”
他怕顧欽淮聽不清楚,還配合的點了點頭。
顧欽淮心里狂喜,所有的喜悅化為一聲:“好。”
這會已經(jīng)不早了,沒多久就要過零點了。
這下?lián)Q成顧欽淮開車,車速開得飛起,很奇怪的是陸堯安平時多多少少都有點暈車,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了,竟然一點都不暈。
十一點五十到家,他們連鞋都來不及換,桌上放著一束九十九朵玫瑰和一個十二寸的大蛋糕。
顧欽淮趕緊打開桌上的蛋糕,插上蠟燭,給他戴上壽星的帽子。
這個蛋糕的賣相不太好,歪歪斜斜的,坑坑洼洼,極其努力的用草莓擺了他的名字和愛心。
蛋糕側(cè)面還缺了一個洞,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轉(zhuǎn)到了另一邊。
他眼尖,打開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似乎怕他嫌棄,眼睛一直盯著他,肉眼可見的緊張。
“生日快樂,快許愿。”
陸堯安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片刻后睜眼吹了蠟燭,看向男人的眼睛發(fā)酸:“謝謝,這是我過得最特別的一個生日。”
顧欽淮摸了摸他的臉,拿起刀放在他手上,從后面握住他的手:“切蛋糕。”
兩人握著刀,但主導的是陸堯安。
這個蛋糕他不知道從哪里下手,感覺隨時會塌。
陸堯安從中間切,刀還沒下去,蛋糕塌了一半,陸堯安不忍直視,但又怕男人自尊心受挫。
顧欽淮所有的天賦都點在經(jīng)商上面,廚藝的天賦為負數(shù),能做出一頓飯,已經(jīng)是刻苦練習的結(jié)果。
能把蛋糕做出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至少沒有讓他吃烤焦的蛋糕,要求不能太高。
“沒事,也沒吃。”
陸堯安用刀從小面舀了一點,閉著眼睛,吃了一口上面奶油下面的蛋糕,頓時眼睛睜大,意外的好吃。
香軟,甜而不膩,就是感覺有點散,應該是和面沒和好。
“還不錯。”
“真的嗎?”
顧欽淮自從知道他生日的具體時間,就一直在練習,但失敗了很多次,這算是唯一成攻的一次,但好像也挺糟糕的。
陸堯安叉了一小塊,遞到顧欽淮嘴邊。
顧欽淮張嘴吃下去,像大師傅一樣的點評一下:“不是很甜,還可以做得更軟。”
這人沒救了,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現(xiàn)在連廚藝都不放過了嗎?
陸堯安有點想笑:“能吃就行。”
蛋糕你一口,我一口,兩人一五一十把它給分了。
他不喜歡浪費食物,而且還是顧欽淮做的,每一口他都很珍惜,直到自己真的吃不下去了,剩下全部給顧欽淮。
這人非常喜歡吃甜食,來再多都能吃完,不過平時不敢讓人知道,回到家里才會買小蛋糕犒勞自己。
剛住進來的時候,冰箱里每天都有不同口味的小蛋糕。
“怎么想起來給我買玫瑰花?”
陸堯安捧起桌上的玫瑰花,放了幾個小時有點蔫了,不過花香還是很濃。
“你說呢,明知故問。”
顧欽淮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仿佛剛剛囫圇吞棗吃蛋糕的人不是他。
“我不知道啊。”
他故意逗顧欽淮,眼里明晃晃的寫著戲謔。
顧欽淮把紙巾揉成一團,微微低頭,目光專注而又認真,一字一頓:“因為我想追你啊。”
雖然早就知道了,但親耳聽到男人說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心動還有說不出來的震撼。
他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他,而且還想追他,這跟天上掉餡餅一樣。
喜悅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那是多年夙愿終究得成的愜意。
陸堯安曾經(jīng)覺得自己倒霉透頂,明明擁有頂級的家世,過得還不如一個普通人,他怨過上天不公,但現(xiàn)在他忽然明白了。
他經(jīng)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