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溫則是不想再用親情來困住盛明煬了。
如果他說他要走了,盛明煬一定不會同意的。
或許他還可以用這個威脅盛明煬不要和江渝訂婚,他知道自己有八成把握能夠成功,但他不希望日后盛明煬想起他時,覺得他是一個拆散感情的卑鄙小人。
盛明煬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興致勃勃道:“哥,你快上來,不是說累了嗎?我剛學了兩招,據說對舒緩疲勞的效果特別好。”
裴溫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又演變成了這樣。
他能感覺到盛明煬的手撫摸過他光裸的脊背,順著腰線充滿暗示意味的在尾椎骨那兒流連。
“怎么樣?很舒服吧?”
盛明煬歪了歪頭,眼底恍惚有點點星光。
裴溫的頭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嗯了一聲。
盛明煬喉結上下滾動,啞著嗓子問:“哥,你這幾天想我嗎?”
裴溫沒有回答,而是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回應,他吻住了盛明煬。
盛明煬一伸手,就把裴溫的頭攬了過來,溫柔的含住他的唇瓣細細吮吸,彼此的舌尖開始在口腔當中逐浪。
盛明煬說:“我超級想你。”
往后,他會更加思念盛明煬的。
裴溫想。
眼前被水汽鋪滿,一片模糊,裴溫的身體被迫舒展搖曳,不受控制的隨波逐流,寒風透不進嚴實的落地窗,起伏的床榻之上,盛明煬熾熱的呼吸混著空調的暖風,慢慢點燃周圍的空氣。
裴溫的指甲在盛明煬身上劃過傷痕,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沉悶壓抑的呼吸,兩個人彼此相偎,側著腦袋貼在一起感受余韻。
盛明煬蹭了蹭裴溫的額頭,神情有些復雜,并且前所未有的感到了緊張。
他不停吞咽著口水,在裴溫昏昏沉沉時給了他當頭一棒。
“哥,明天江渝的生日,你就不要去了好不好?”
第60章 信封
“為什么不讓我去?”
于公,只要他還沒有被撤職一天,他就還是盛世的總經理,理應出席。
于私,他是盛明煬的哥哥,弟弟的訂婚宴,他總該要一起。
室內針落可聞,滾燙的吐息纏繞在彼此的頸肩,盛明煬的聲音是唯一可以聽見的動靜。
他喏喏道:“我只是覺得,沒什么好玩的,我也只是去走個過場,會盡快趕回來,等到下周你生日的時候,我再陪你好好過。哥,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大驚喜,你一定會喜歡的!”
盛明煬的聲音越說越歡快。
但這幾句話的重量卻完全壓在了裴溫身體上,他的心猛然往下沉,嘴角連裝出來的那點笑容也全都消失了,眼神中折射出幾分嘲諷,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現在可能是和盛明煬的最后一次見面,還是飛速將頭埋在了他胸前,沒讓他看見。
盛明煬還疑惑,裴溫怎么突然困了,就只聽見裴溫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去的,你玩的開心。”
“哥……”
盛明煬看出來裴溫或許是誤會自己了,他貼近裴溫,一只手從背后環抱過去,將裴溫團進了自己懷里。
他的手機上,還有江渝詢問要不要先給裴溫下點藥,或者把他先從江城支走的話,總之不能讓裴溫明天晚上出現在宴會上。
但這兩種方式,都被盛明煬給拒絕了。
即便是為了保護裴溫,他也不想太卑劣了。
第二天,盛明煬早早就出了門,裴溫便開始收拾東西,墨爾本的氣候很緩和,所以這些過冬的衣物只需要在飛機上過渡時穿一件就行了,行李箱里也只放了一身正裝還有一身休閑裝。
他拿出的東西少,回頭去看時,衣柜里好似什么物品也沒有少,還掛著和盛明煬同款的睡衣,他那天被趕出去時,身上就是這套,所以他不想再帶了,總歸衣服已經舊了,而他以后也不會再回來。
盛明煬送給他的諸多禮物,他只打算帶走玉梳和那片碎掉的冰山杯。
這就是行李箱里所有的東西了。
只不過,當裴溫要去床頭柜里拿身份證的時候,卻怎么都找不到。
他明明記得就放在這里的啊!
裴溫反復拉開抽屜,縫隙里也都找了,最后直接把柜子給挪開,全是灰塵沒有身份證。
他略微有些煩躁,連屬于自己的東西都能弄丟,就更別提去攥緊別的什么了。
他將柜子移回原位置,心中嘆息,算了,反正到了墨爾本,也用不上身份證。
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公司不用去了,身邊也沒有跟著喜歡黏糊他的盛明煬,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裴溫坐在床邊,愣了半響,看著地上的灰塵,他帶上一次性手套,開始打掃衛生。
可屋內光潔一新之后,指針也才指向了五,裴溫想,這應該是他成年之后為數不多的感覺時間過得太慢吧?
裴溫拿出筆,學生時代的習慣到現在都沒能改掉,他咬著筆帽,絞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