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該在自己心上人受到威脅時挺身而出才對。
江渝似是拗不過他,微微別過臉去,黯然神傷的小聲道:“明煬,你就別問了好不好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在挑撥你和裴哥哥的關系。”
盛明煬頓時明白了什么,手中一緊,他怎么也想不到欺負了江渝的人,讓他端著滾燙的剛燒開的熱水茶壺,紅著眼睛從休息里跑出去的人會是裴溫。
盛明煬不自覺就加重了一些力氣,直到江渝叫疼,盛明煬才松開手,江渝白皙的手腕上已經紅了一圈。
江渝喉結向下壓了壓,沉默兩秒:“我說了,明煬,讓你不要再多管這件事了,裴哥哥也只是見我辛苦,而段家少爺又在休息室里等他許久了,見我給他倒水喝,才發了火的,可能他也是心疼我,只是語氣重了些,而我當時又覺得是自己好心辦了錯事,才會讓他生氣,所以才跑了出去的,沒想到,就讓人誤會了。”
盛明煬擰著眉,可要真是江渝現在說的這個樣子,那為什么傳出來的話,就都是江渝受欺負了呢?
而且,什么叫做,因為他給段塵朗倒水喝,裴溫就生氣了?
盛明煬眼中有隱隱的慍怒,他換位思考了一下,若是他看到段塵朗殷勤的給裴溫倒水,他會怎么做
他應該會一把奪過來那杯水,或者怒罵段塵朗一頓,將他趕出休息室。
可關鍵是,他和裴溫的關系,是段塵朗能比的嗎?
裴溫是他的人,是他哥,而段塵朗不過只是一個外人,但裴溫卻將江渝趕了出去,那是不是說明,段塵朗在裴溫心里的地位就和自己一樣重呢?
不,不對!
他絕不允許裴溫這么做!
而且、而且怎么樣呢?
對了!裴溫也根本不可能把除了他之外的人放進心里,就連盛明煬自己都不知道這種念頭是如何來的,可他就是深信不疑。
“小渝……我哥不是這樣的人”,盛明煬表情嚴肅又急切地跟江渝保證道,他牽住江渝的手,拉著他往外走,“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問個清楚。”
雜物間的門被盛明煬一把推開,發出一聲很重的吱呀聲,裴溫手里拿著文件,喬橋就站在他身邊,看姿態,應該是正在詢問或者向裴溫匯報什么東西。
盛明煬愣了一下,嗓音干澀,叫了一聲:“哥……”
他不知道裴溫在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和江渝的話他聽進去了多少。
而被他拉著手落后他一步的江渝,青澀臉龐粉粉嫩嫩,嘴周眼角暈開一片的紅,蝶翅般的烏睫半闔著,他微張著嘴,呆愣楞往外喘著氣,也是一副沒想到會直接撞見裴溫的模樣。
兩人凌亂的樣子,就是沒有交過對象的,也能看得出來是怎么一回事。
喬橋倒抽了好幾口冷氣,連身體都往后退了退,一副想要裝作沒看見生怕被“滅口”的表情。
盛明煬垂著頭,顯出潭水般的沉寂。
裴溫的手在抖,第一次這么直觀的撞見盛明煬和別人在一起,以往他替盛明煬處理他那些小情人的時候,都是在盛明煬玩膩之后,甚至盛明煬都不允許他的嘴里提起他們的名字。
而盛明煬自己在說起的時候,眼中也經常掛著不屑和隱約的煩膩,裴溫就可以自欺欺人的當做無事發生。
裴溫頭痛欲裂,拿著文件的手悄悄背到了身后去,掩蓋住停不下來的顫抖。
但他的聲音卻異常冷靜如常:“午休還是睡一會比較好,不然下午工作容易犯困,還有,給你們兩個帶了飯菜,放在你們工位上了。雜物間如果被弄臟了的話,記得收拾一下。”
“不是,哥,我們沒有……”
當聽到裴溫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盛明煬就意識到他一定是誤會了,他松開江渝的手,想要追上去解釋,但裴溫已經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玻璃門在盛明煬眼前緩緩關閉,裴溫脊背筆直,但似乎腳下絆到了什么,腳步不穩的踉蹌了一下,盛明煬心尖一顫,腦子一空,就要沖上去。
他心里只有一個迫切的急于宣泄而出的念頭,他得和裴溫好好解釋,他不是那么胡鬧的人,明知道裴溫在等自己吃飯,他還放了他的鴿子。
他只不過是一不留神,就沒注意到時間過的那樣快。
他不能讓裴溫好不容易邀請他的這頓飯作廢,在盛明煬看來,這頓飯就是裴溫肯和他冰釋前嫌,原諒他之前不小心又惹了裴溫生氣的一個臺階。
但他卻被江渝從后面抓住了手。
“明煬,對不起”,江渝哭腔都出來了,他低著頭,幾乎垂到胸口,滿是愧疚的說,“對不起,明煬,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好不好你也別再去找裴哥哥麻煩,他沒有欺負我,你看,他還記掛著我們沒有吃飯,明煬,該去跟裴哥哥道歉的應該是我們兩個,又做了讓他失望的事情。”
“道什么歉!!”
玻璃門并不隔音,裴溫身體似乎又晃了一下,他掌心撐了一下手邊最近的一張辦公桌,剛好桌子的主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