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陸鳴停下車，池還專注看著資料，沒反應(yīng)過來。

陸鳴伸手戳了一下池還的臉頰：“池總，該下車了。”

陸鳴解開安全帶下車，繞道另一側(cè)幫池還打開了車門，仿佛真的在盡職盡責(zé)扮演池還的司機。

池還拿好東西，側(cè)身準備下車，剛落了一只腳在地上，他卻又停住了。

此刻陸鳴正扶著車門，見到池還的動作面露不解，挑眉詢問。

池還還留在座椅上，他抬眼看向陸鳴，說：“你過來一下。”

陸鳴以為他有話要說，就著單手扶車門的動作，傾身靠近。

陸鳴今天打扮得確實很正式，池還之前在想投資的事情沒太注意，他系的是條深棕色領(lǐng)帶，正是池還之前賠給他的。

領(lǐng)帶被領(lǐng)帶夾整齊地別住，池還看了一眼，然后伸手勾住陸鳴的脖子，讓他繼續(xù)向下離自己更近一些。

池還仰起頭給了陸鳴一個吻。

陽光被樹葉篩下，斑駁落在他們身上，半開的車門遮住他們的身影，在午后的街道上，人流稀松的十分，他們交換了一個不算短暫的吻。

直到分開，池還依然些緊張，或許剛才接吻時，有行人朝他們這邊投來視線，見證了這個吻也未可知。

但他剛才確實很想親吻陸鳴，這種沖動蓋住了其他世俗的擔(dān)憂，讓他在車門后這個不算萬分隱蔽的角落，把陸鳴拉了過來。

陸鳴一直彎腰注視著池還，因為這個意味不明的吻。他在等池還的解釋。

“我沒生氣，”池還迎著他的目光，“我只是在擔(dān)心待會的會面。”

“一點都沒生氣嗎？”陸鳴問時眼里含著笑。

池還沉默了一會，而后說：“上午有一點，但現(xiàn)在一點都沒有了。”他沒說，其實上午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所以小陸，”池還抬頭看向他，陽光讓他的眼睛發(fā)亮，“不用哄我。”

陸鳴勾唇笑了下，不置可否。

池還：“我走了。”

陸鳴讓開一些，在池還下來后關(guān)上了車門。

“我不確定下午要多久，你忙完了就先走，不用等我……”池還轉(zhuǎn)身準備和陸鳴道別，卻發(fā)現(xiàn)陸鳴把車鎖了。

“你不是還有事嗎？”池還歪頭。

“嗯，就在附近，走吧。”陸鳴往前幾步到池還并排，手扶在他背上讓他往前走。

池還雖然有些懵，但還是跟著陸鳴走了。

投資人定的地點是一家咖啡廳，老板不差錢，位置隱蔽，也不宣傳，幾乎只做熟客生意。

陸鳴跟著池還上到二樓，店里很空，一樓零星有幾個人，二樓則空無一人。

“到這就可以了，”池還停下腳步，“去忙你的吧。”

陸鳴勾唇笑了一下，拉著池還坐到靠窗的位置，然后在池還對面坐下，和更過來的服務(wù)員點完了單。

“你……”池還愣愣看著陸鳴的動作，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陸鳴雙手交迭放在桌上，噙著笑叫他：“池總。”

池還就算再遲鈍也該反應(yīng)過來了：“是你？”

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么平常從不打擾他工作的陸鳴，今天上午在知道他在忙什么后一反常態(tài)，又為什么一時興起要給他當(dāng)司機……以及為什么這個神秘投資人只讓池還一個人到場。

池還想通一切，低頭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怎么是你？”

池還又笑了一聲：“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至于這么緊張了。”

陸鳴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他：“我上午可是問了你好幾遍‘還工作嗎’。”

“可是有人一直說‘可以’，還把我趕了出去。”

池還啞口無言。

池還：“我不知道是你。”

陸鳴勾唇笑了起來，他看了眼腕表的時間，問：“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聊聊正事？”

“好。”池還點頭，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遞給陸鳴，在稱呼的選擇上糾結(jié)了幾秒，然后有樣學(xué)樣，跟著陸鳴叫了聲“陸總”。

雖然投資人是陸鳴，但池還并沒有敷衍對待，認真介紹了起來。

“這是公司近幾年的財報和項目內(nèi)容，陸總這次意向投資的項目是兩年前啟動的，近期因為資金斷流而擱置。”

“但在這之前，這個項目一直進展順利，資料后面有這個項目的具體情況……”

池還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陸鳴的膝蓋在桌下輕輕撞了一下他的，力道不大，不像是不小心碰到，而像是在調(diào)情。

陸鳴接過了他斷掉的話題，往后說下去，和池還準備說的內(nèi)容大差不差。

“你怎么……”池還因為陸鳴對這個項目的熟悉程度而感到驚訝。

“投資之前重要調(diào)查清楚，”陸鳴勾唇，“而且上午在坐在餐桌時，我是看著你工作的。”

——當(dāng)時池還恰好在整合這個項目的有關(guān)資料。

陸鳴拿出一份合同，遞給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