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事,陸鳴吃過飯后只待了一小會就離開,回公司的路上,他收到了池還的消息,還是用的原來那個聯系方式。
酷仔:最近有空嗎?
酷仔:我這幾天準備去找林敘之,他說希望你也能去一趟。
陸鳴回想一下行程,然后回復。
l:可以,今天傍晚有空。
下午四點半,陸鳴開完會,動身去了城西。他提前讓助理送了件寬松的衣服,臨走前換上,畢竟正裝和城西的氛圍有點太格格不入了。
“陸總,是這嗎?”司機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破敗的街區,又看一眼手機再三確認位置。
“是,前面路口停車。”
下午池還提前去診所檢查,兩人約好在路口碰面。遠遠地,陸鳴就看見了路邊停著的那輛黑色機車,以及車上的池還。
陸鳴讓司機不用等他,等車走遠后才往池還那邊走。
約定地臨時,陸鳴沒有帶頭盔,讓助理送有點過于招搖,所幸林敘之那有多的,池還便捎了一個給他。
實際上城西電動車、摩托車亂竄,多得是不好好戴頭盔的,也沒交警有精力在這小巷子里查。但或許是從小被規訓,時刻遵守規則已經潛移默化成為了陸鳴的習慣。
昨天那場雨下完,今天的氣溫果然開始回暖。池還應該到了有一陣,他摘了頭盔,支著車坐在上面低頭看手機。
抬頭瞥見陸鳴走近,他便收起手機,拿起一個頭盔遞給陸鳴:“給。”
池還遞給他的頭盔是他自己常戴的那個,油箱蓋上還剩下一個,看起來有些陳舊。
注意到陸鳴的眼神,池還解釋道:“這個頭盔是我以前放診所的,一直沒用,落灰了有點臟,你先用我這個。”
“我拿酒精濕巾擦過了。”池還又說。
“擦不擦無所謂,”陸鳴把頭盔戴上,“我不介意。”
如池還所說,頭盔里有一股淡淡的還沒散完的酒精味,除此以外,還有那股熟悉的草木香。
陸鳴的動作沒有一絲猶豫,池還看著他把自己常戴的頭盔扣上,心里突然起了點波瀾。他收回眼神,沉默地戴上另外一個頭盔。
兩年前的頭盔稍微有點緊,放舊了的布料變得有些粗礪,擦過耳廓,池還感覺到它在升溫,熱量關在頭盔里散不出去,愈演愈烈。
車拐入老東街時,陸鳴注意到了街口的那家音像店。上次沒太注意,這次一看,發現是棟二層的小樓。和周圍其他窗戶不同,二樓的窗戶沒有長長的晾衣桿,看起來有些空蕩蕩。
他們到診所的時候,池還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診所里沒有病人,林敘之干脆把玻璃推拉門鎖上了,防止有人來打擾。
陸鳴的眼神掃過空蕩蕩的病房,上次他們在診所待了有一段時間,也沒見有什么生意。
林敘之主動解釋道:“來的病人一般都是看些感冒跌打損傷的小毛病,其余時候過來抓藥的老人家多,不掙什么錢,就是給自己找個事情干。”
等候間空間大,不用擔心有人突然來打擾,林敘之干脆就在這坐下。
他翻動手里的紙頁,取出一張腺體掃描影像放在桌上,說:“我看了一眼現在的情況,沒有上次預期的樂觀。”
兩人同時看向他。
“不是壞消息,”他看了一眼兩人,繼續說,“只是說上次以為標記對治療有顯著的效果,但現在看來沒有想象中快,腺體的情況比上次好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
“這次找陸先生來是想問問,能不能讓我提取一點你的信息素。”
話音剛落,池還便抬眼看向他。來之前林敘之只說想檢查一下陸鳴的情況,怕池還腺體受損會對陸鳴帶來影響,并沒有說過提取信息素的事情。
林敘之是故意沒有說,提取信息素雖然不會有損傷,但會很疼。以池還的性格大概率不會對陸鳴提出這個要求,但他根據自己的觀察,覺得陸鳴或許會同意。
“目前看來,研制出抑制劑或者治療藥物依然很重要,我想或許陸先生的信息素能對研究有幫助。”
“什么時候?”陸鳴問。
林敘之像是沒想到陸鳴會答應得這么快,愣了一下才接著說:“信息素提取會有點疼,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標記后的混合信息素會影響提取嗎?”
“不會,我后續會提純。”
“那就今天吧。”陸鳴說。
“好,那我去準備用具,陸先生可以到治療室等我。”
陸鳴準備起身,池還卻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他抬頭看向陸鳴:“你可以不用這么做的,藥物已經有了雛形,成功只是早晚的事情。”
陸鳴回看向池還,說:“但是能讓這個早晚早一點。”
雖然說臨時標記可以讓池還不再需要抑制劑,但陸鳴知道,那天池還的手心全是汗。他依然沒有多輕松,他只是不說。
池還的手并沒用多少力氣,但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