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席家待了幾十年的人了,不會這么沒有分寸的。
果然,小林立馬驚訝道:“這都能猜到?”又很快自我安慰,“也是,你和席總那么聰明的人。其實……是席老太爺的意思,老太爺得知你爺爺的病情已久,很傷感。而席總疏遠本家的主要原因就在你,林叔說他是不想讓席家的任何原因再干擾到你們之間的關系,但老太爺年事已高,這并非他愿意促成的局面,又怕你介意之前的事,所以才讓我這么說的。”
陳默有那么會兒沒說話。
席家除了一個席漸行,陳默都沒怎么接觸過。
席老太爺這么輕易就妥協,多少和席司宴這幾年的態度有很大關系,陳默只是沒料到會這么快。
自己如今還在一段親緣關系別離的當口。
那種切身感受和遺憾,陳默希望席司宴永遠不要體會。
陳默說:“那麻煩你轉告老太爺吧,就說席家從來不是我們分開的主要原因,以前是,以后,雖然誰也不保證一攜手就是一生,不過我盡力。”
“好。”小林出神盯著他,“好的。”小林雖然只是個司機,但他成天給席司宴開車,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比如他知道陳先生這段時間據說一直低燒不退,席總想盡了各種辦法,比如此刻他眼中的陳默,還帶著大病初愈的絲絲蒼白,但沒有絲毫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的惶恐。
即便身處陌生的地方。
隨時隨地的沉著冷靜絲毫不輸席總,那句我盡力說得隨意,可總給人一種承諾重如千斤的感覺。
陳默沿著別墅的石階往上,打開門。
和他預想當中空曠華麗的裝修截然不同,內室整體設計接近原木輕奢風,不失原木的低調溫暖,添加了玻璃、石材等元素之后,低調的奢華感更顯層次。
別墅一看就是請人打掃過了,干凈明亮。
陳默給老茍發消息讓他不用留意房子的事兒了。
老茍一個電話追了過來。
“不用了?”老茍說:“被我說中,你住班長那兒去了?”陳默嗯了聲,“房子地段合適,離我以前住的地方也不遠,我自己空閑了還能過去盯盯裝修的事兒。”
“班長這辦事效率可以啊。”老茍道:“你還記得咱們高中那會兒你租的那房子嗎?不也是他的,我如今回頭想,真恨自己當初瞎了眼,愣是好長時間沒看出你倆有問題。”
陳默輕嘲:“然后讓你去論壇到處散播八卦?”
“別瞎造謠啊,我這人有底線的好不好。”老茍話一轉,“不過要我說,你那房子裝修完賣了得了。我要是班長,再放心你一個人住回去那才叫見鬼。你想想那天的事兒,我都能嚇出一身冷汗來。”
陳默將從醫院帶出來的用品放到二樓洗手間,手機就放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當中自己有別于十七歲的那張臉,淡然回復老茍:“人真要出事,怎么著都躲不過。”
“呸呸呸!”老茍怒罵:“你有毛病啊,這話你當著你男朋友的面說,看他會不會罵你。”陳默挑眉:“他現在好像不罵人了。”
“不罵了嗎?”老茍遲疑,“也是哈,畢竟身份不同,哪還能像過去上學那會兒。”
陳默看了一眼手機的新來電提示。
告訴老茍:“等會兒,我接個電話。”
“喂。”
“陳總。”對面的人立馬說:“您可得救救我們。”
雖是求人的話,卻沒留下回旋的空間。
帶著那么點迫人的意味。
一個小時之后,辦公頂樓的秘書室。
總秘看著一個接一個喪眉搭眼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人,覺得自己嘴角的弧度都開始發僵。
“什么情況啊?”二秘膽戰心驚:“席總今天的心情好像格外糟糕。”
總秘書三十多歲了,面上保持著從容,側頭小聲說:“今天讓底下的人都小心點做事。公共事業單位輝遠那項目估計要黃,如今不少經銷商求告上門,這項目是咱們這位席總回國后主抓的重點項目之一,能不心情差?”
二秘驚訝:“不對啊,這項目不是一直在正常推進嗎?”
“好像和傳興科技有關系。”總秘不動聲色道:“小道消息,傳興那位任總得罪咱們席總被逼急了,他好像有輝遠那邊的人事關系,聯合人惡意透標,估計故意惡心咱們呢。”
就在這時,前臺來了電話。
之前聯系過的幾家合作方的經理人全找上門了。
總秘公事公辦:“說席總不在。”前臺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年輕男人,為難地對著秘書室小聲說:“姐,這個真不行,對方是新銳的,他們幾乎握著全城所有的智能產品的銷售渠道,真不見?”
十分鐘之后,陳默以及身后的五個經理人被恭敬請到了接待室。
陳默看了看周圍。
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來的辦公大樓,會是這樣的場景。
跟陳默一起來的其中一個叫老黃的,開口說:“得知陳總在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