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來吧。”向生瀧伸手。
這動靜已經足夠讓全班側目的了。
陳默一下子被打回原型,摸了摸鼻子,認命關機交出去。
向生瀧沒收掉手機之后,不忘教育:“剛開學不到一個月就這么放縱,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好就飄了?路還長著呢。”
“我錯了老向。”陳默識時務者為俊杰。
向生瀧:“老向什么老向,注意課堂紀律,嚴肅點。”
班上一陣哈哈笑聲。
向生瀧轉身走向講臺,沒好氣:“都笑什么笑,都給我好好自習。你們看看人席司宴,開學就飛首都參加競賽去了,不出意外,人高二結束就能完成奧林匹克整個賽程,已經跑出絕大多數人一大截,你們還在這里悠哉悠哉的沒點緊迫感。”
四周一片哀嚎聲。
“老向,學習已經夠苦逼了,宴哥這種降維打擊的怪物就不用拿來羞辱我等平民了吧。”
“就是啊,我們不過是按部就班的老實人,師生之間何必如此圖窮匕見。”
實驗班的學生,最不缺的就是口才。
陳默在后邊聽得可樂,看了看自己旁邊空著的位置,也有點恍然。
三月了,教學樓底的幾株櫻花開得正盛。
此刻教室里說著自己都是平民的人,無一不努力在奔向自己的前程。
陳默內心翻涌著某種迫切。
是從未有過的清晰,明朗。
后面不過幾天時間,陳默就收到了老k發來的關于他們團隊目前正在進行的項目資料,是有關智能技術在新媒體應用上的專題研究。
陳默對智能技術不陌生,畢竟他上輩子也帶過相關項目。
這不妨礙他查閱大量資料,寢室的桌子上放著不少磚頭一樣厚的專業書。
他從頭開始涉獵,和老k的交流日益增多后,聊天里的東西也開始越來越專業,而這個時候也還只是大學生的老k,態度也越來越認真。
頂著個高中生身份的陳默,自然不可能告訴對方自己如今的真實信息。
寢室里的人就開始覺得奇怪了。
畢竟養生默少最近看起來不太養生。
不是說他不泡腳,不喝茶,不穿秋褲,而是說他最近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
一直在他身上的那種懶怠感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起來足夠從容的堅定的感覺。
“這都是什么啊?”齊臨和女朋友在網上蜜里調油之際,翻著陳默桌子上一本晦澀難懂的全英文書,震驚:“我居然完全看不懂。”
“有關機器人的。”陳默掃了一眼說。
齊臨:“……機器人?你看這玩意兒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單純喜歡。”
陳默伸手將書拿回來,掂了掂,笑道:“其實挺有意思的。”
“你們的世界我不懂。”齊臨懵逼說:“以前我只對老席有這種感覺,就覺得壓根不是一個世界。默哥,你最近是要步他的后塵啊?”
“我可沒有。”陳默輕松轉過椅子,“席司宴是卷你們所有人,我純粹自己高興,卷我自己。你看我還剛被老向繳了手機,給人發個消息都得借用你們的。”
正說著,手上的黑色手機就震動起來。
陳默的社交軟件已經退出去了,所以直接把手機還給齊臨,“有電話。”
“應該是我女朋友。”齊臨一臉甜蜜,不太好意思接過去,看也沒看屏幕,接通后張口就喊:“老婆。”
陳默在椅子上一抖。
下一秒就見齊臨一臉裂開的表情。
結巴:“席……席,不是,老婆,呸!我不是叫你老婆。”
他解釋半天,然后一頭黑線一樣重新把手機遞給陳默。
“找你。”
“找我?”陳默確定了一下,才接過手機,看清是席司宴來電后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齊臨,才把手機拿到耳邊:“有事?”
對面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
有電流刺啦的聲音,但席司宴沉穩的語調還是很快傳來,“你手機呢?給你發消息好幾天不回。”
“你給我發消息了?”陳默愣了愣,“手機在老向那兒呢,上課用被抓到沒收了。”
陳默說得坦蕩,席司宴似乎接受了這個理由,嗯了聲。
陳默如今只知道他人在首都,賽程進度不太清楚。
問他:“你現在在哪兒呢?在做什么?”
“準備要出國比賽了。”席司宴說:“正要上車去機場。”
陳默:“這么快?”
席司宴:“嗯。”
說到這里,陳默就聽見了另外一頭點名的聲音。
“那你快去吧。”陳默笑說:“比賽順利,前途萬里。”
席司宴應了聲:“好。”
又說:“國外聯系比較麻煩,有事就留言。”
陳默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