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人說:“你別告訴我,你壓根就沒打算載我回學校吧?”
席司宴睜眼,側頭看來。
挑眉,“特地來接的你,確定不去?”
車內燈光有些暗。
陳默看著席司宴的眼睛,倒是察覺出兩分不做假的困倦。
問:“沒休息好啊?”
“嗯。”席司宴抬頭捏了捏眉心,無奈笑:“為了一個實驗已經快連續兩天沒有睡覺了,所以默哥勉強感動一下?我睡會兒。”
陳默一下子啞口。
去不去對他來說其實沒多大差別,只是這會兒再讓人掉頭回去這話他肯定是說不出口的。
手機里老茍來了消息。
老茍:“到哪兒了?”
陳默:“……你怎么知道我要來?”
老茍:“班長在群里問你在哪兒?我說你沒來,他就說帶你一起。”
陳默:“不是你們讓他帶的我?”
老茍:“有差?”
陳默:“……”
老茍:“反正宴哥出馬,你就算是土遁冬眠,他估計也能掘地三尺給你挖出來。”
陳默:“我謝謝你啊。”
陳默其實不算是特別怕冷,他是不喜歡冬天帶來的一切麻煩以及身體的不適應。比如膝蓋的酸痛,比如手腳冰冷,泡再多的藥也沒什么效果。
此刻車上的暖氣很足。
陳默靠著椅背都有些昏昏欲睡,更別說旁邊還有一個四十八小時不睡覺的神人。
林叔開車很穩。
陳默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壓根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在顛簸里醒過來時,肩頸痛得都跟著發麻,起身才發現,自己和席司宴頭抵著頭睡了一路。而自己的頭大部分都磕在對方的肩膀上,席司宴抱著手,岔開的長腿還有些伸展不開,想來他這姿勢應該比自己還要難受得多。
不過他還沒醒,陳默瞄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下意識給他拍了拍肩膀褶皺的地方。
下一秒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席司宴睜眼看來,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干什么?”
“這么警覺?”陳默示意他松手,“我愛護一下我出錢買的衣服,順便問問你,上身的感覺怎么樣?”
席司宴仰頭起身,動了動自己的肩膀,估計和自己感受差不多,皺了皺眉。
聽見他的話然后看他:“脫下來給你試試?”
陳默:“倒也不用這么實在。”
這會兒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冰原鎮距離綏城少說也有一百多公里,天氣比綏城要冷一些,現在快晚上八點,已經能看見路邊的草叢有了積雪,而不是綏城那種落地就化的情況。
可能也已經要到了,前邊的車流慢慢密集起來。
陳默問司機林叔,“您來過這邊嗎?”
“經常來。”林叔笑著回頭看了看席司宴,又望向陳默:“司宴沒跟你說嗎?席家在這邊有一個度假村,這里冬天的客流量年年創新高,很熱鬧的。什么冰火節,冰雕火鍋,游樂場,跨年篝火晚會,能玩兒的地方不少。”
陳默看向席司宴那張沒什么反應的臉,“感情這是上了你自己家的地盤了,班上那些人還不知道吧?要是知道,就不會嚷著讓你請客了。”
“嗯,不知。”席司宴邊回他邊摸了摸口袋。
陳默:“找什么?”
席司宴很快拿出一獎牌,扔他懷里,那動作隨意得就像掏了一包衛生紙似的。
“走的急,也沒回過家,身上就這東西。”
陳默拿起來對著光看了看,給了他一個疑惑的音節。
“給我?”
“給你拿著玩兒。”
“賄賂我啊?”
“能賄賂嗎?”
陳默翻來翻去看了幾眼,收進口袋。
笑笑:“那我就得看看宴哥在自己家地盤上的服務態度了。”
果不其然,學校約著過節那伙人才真就預定了席家的度假村。
這度假村應該是近兩年重新擴建的,在半山腰,不比那些一線城市的豪華酒店差,到了夜晚燈火輝煌,前邊的大壩上甚至還有噴泉池,可以俯瞰整個鎮上的風景。
陳默拿了席司宴隨手丟來的那塊獎牌,也就是鬧著玩兒。
而席司宴家里的榮譽墻怕是早已鋪滿,自然也不會把這點東西看在眼里。
結果這人還真就當自己跟個游客似的。
入了山莊,登記,開房。
靠在前臺朝陳默索要身份證的時候,老茍和齊臨一伙人穿著一次性拖鞋從電梯里出來了。
“班長?靠,總算回來了。”
“默少!”
“你們到了先打電話啊,悄沒聲的。”
老茍一把圈住了陳默的脖子,“我就知道你得來。就該多出來動動啊,是吧宴哥。”
老茍轉頭朝席司宴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