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去干什么?跑挺快,穿過馬路的時候那司機狂按喇叭,他跟沒聽見一樣。”
“像是追什么人去了。”
“沒看清,沒見著對面有人。”
聽見這些話后,席司宴看了馬路對面一眼,眉頭緊鎖。
“什么情況?默哥碰上熟人了?”齊臨轉頭征求席司宴的意見,問:“要不咱先去理發店等等,說不定他是買東西去了。”
江序和白呈點點頭應聲,“行,路上再打電話看看。”
“等會兒。”席司宴叫住人,把手里的包一把塞齊臨懷里,“都跟我去找人。”
另外三個人愣了下。
見席司宴面上有些嚴肅,對視幾眼就沒再說什么,點點頭。
陳默把人堵到街背后的防護欄時,這個地方距離一中校門口應該已經有一公里了。防護欄下邊差不多二十米高,底下是一個小型垃圾場,垃圾場再往外延申,是整個綏城最大的一條跨城河。
河風很大,吹得護欄上“小心防護”的宣傳布獵獵作響。
空氣里都是底下垃圾場的腐爛味兒。
“跑啊。”陳默拎著眼前人的領子,把人懟到防護欄上,咬牙切齒,“你他媽怎么不繼續跑了?”
被揪住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頗為狼狽。
他油膩膩的頭發看起來很久沒洗,一口黃牙,眼睛因為常年喝酒泛著腥紅。
此刻掙脫不得,一張臉扭曲起來,怒罵:“小畜生!老子他媽養你那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爹的是嗎?”
“那我應該怎么對待你?”
陳默笑問:“拿錢給你供起來?”
“本來就是!”
陳建立這時候也不想著跑了,一把扯回自己的破牛仔外套,指著陳默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是他們楊家求著我!抱錯的新聞當初可是楊家人自己往外頭放的,連李蕓茹那個婊子都被無罪釋放了,給我點錢算得了什么。”
陳建立說著面露興奮,抓著陳默的胳膊,脖頸粗紅,“兒子,你爸我這次來找你,為的就是替你討回公道啊。楊家要臉,要名聲,還要利益,楊家拿你不當人,這是咱們父子的機會!”
陳默失笑,“我可不是你兒子,你這么突然跑來蹲我,是發現自己壓根接近不了自己親兒子吧。又或者說,他不認你,甚至是叫你滾。”
陳建立面色青紫一瞬。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試圖去接近親兒子,結果連人的面都見不著,還被那個兒子差點打電話報警的事。
怒罵一句:“那個自己親爹都不認的蠢貨!最近身邊還跟了保鏢。”
保鏢啊。
陳默想了想,關于上輩子這時候的事兒。
陳建立也是這個時候找來的,一模一樣的說詞。
那時候自己還沒有住校。
每天和楊舒樂坐同一輛車上下學,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楊家早就知道陳建立來了綏城的事情。保鏢是周窈煢找的,說詞很漂亮,“保鏢跟著你們,媽媽也放心,那個人嗜賭成性,誰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結果陳建立真出現時,保鏢護著楊舒樂直接上車走了。
陳默由此聽見了陳建立這番話。
那時候自己是怎么做的來著?
哦,他一見面就和陳建立打了一架,臉上帶了塊青紫回的楊家。
楊家面對這件事時,態度說法都不一。
周窈煢一臉心疼:“怎么傷成這樣?小默,都是我的問題,我只想著那個陳建立絕對會找舒樂的麻煩,畢竟他是親生的,沒想到保鏢挺岔了話,竟然把你給留下了。”
楊啟琮:“兒子,你能為著家里著想,爸爸很欣慰。只是目前集團情況依舊不穩,絕對不能讓他把事情鬧大,所以別犟著來,你先假意答應他,拖延點時間,我會盡快想辦法處理。”
楊跖冷眼:“就你這沖動的性子,能成什么事?”
陳默那時候倒不是為了楊家。
他只是單純想對陳建立動手罷了。
只不過他之后確實如楊家要求那般,沒把這事兒鬧大,任由陳建立訛詐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金額也從一開始的小打小鬧,到后來獅子大開口。
這一點,是陳建立后來因為入室搶劫傷人潛逃,被判遠超坐牢期限的最后一根稻草,敲詐勒索,金額巨大。
只是這一次。
陳默主動說:“不用找楊家了,我給你錢。”
“你給我錢?”陳建立啐了一口,明顯不信,“你都還沒有十八歲,楊家能給你多少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