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我也去。”
陳默終于忍不住扭頭,聲音僵硬:“還活著呢,抬尸體也用不了你們這么多人。”
說完就感覺貼著的胸膛震動了兩聲,席司宴:“看來狀態還行。就老茍跟著吧,車也坐不下。”
茍益陽此時就走在席司宴旁邊,觸不及防和陳默的視線對上。
茍益陽:“你覺不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陳默面無表情:“我沒失憶。”
老茍閉了嘴。
胃痛的人脾氣是真的大。
這會兒眾人狀態松了一些,就覺得眼前這一幕挺玄幻。
陳默在短短時間之內顛覆了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今天晚上還隨隨便便就出了個柜。這已經夠勁爆了,剛開始有人回包廂來說陳默喝醉了在廁所吐呢,一伙人禁不住猜測,明明說不喝酒的人為什么突然買醉?一分析,就覺這是觸到了傷心事。
茍益陽后來跟去又回來,說陳默快吐死過去了,差點沒把大家伙嚇死。
結果是因為胃病犯了。
都在想之前這猜測挺荒唐,結果倒好,現在發現能一人干翻一群人的狼人,此刻被人打橫抱著,汗涔涔的,唇煞白。
嗯……有那么點味道了,如果不是說話挺兇,而抱著他的那個也長了張臭嘴的話。
“放我下來。”
“然后你滾著去醫院?”
“我站著也能去。”
“哦,王八四腳亂爬也叫站著。”
“……你覺得抱著個同性戀招搖過市很光榮?”
“你見著人就說自己喜歡男的?那你裝暈吧,我要臉。”
“席司宴。”
“嗯。”
“你未來功成名就,一定不是因為你這張嘴。”
“謝謝,我啃老也能功成名就。”
一伙人從包廂到ktv大門口,都給聽麻了。
老席一般不懟人的,為人處世穩重周全,頂天了就罵罵齊臨說他腦子大概送給了二里地的王婆家。事實證明,他要罵人,一般人連還嘴余地都沒有。
好比陳默,課上堵得人白素秀臉紅頸漲,辦公室氣得年級主任暴跳如雷。
此刻出了大門口,已經閉著眼一副放棄姿態了。
周五晚上混跡在這種娛樂場所的年輕人尤其多。
華燈閃耀的ktv入口,此時站了不少男男女女,或聊天或等人。很平常的一個夜晚,因為一個渾身都透著矜貴的高大年輕人,抱著一個穿白t男生從旋轉門里走出來,而傳來隱隱的騷動。
尤其是抱著人的人徑直走向路邊最低調的那輛豪車時,騷動達到了頂峰。
將人安置好,關上車門,豪車很快駛入夜晚的車流當中。留下另外一群男生在門口面面相覷,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洗禮。
大抵是第一次如此直觀感受到金錢的魅力。
“豪門大少爺與他的小嬌妻?”
“……陳默會把你頭擰下來,信不?”
“老席不擰,頂多也就把你關進他家三百平的地下室,等警察百年后從里面翻出一堆白骨,翻看數據庫,發現查無此人。”
“日,你們好嚇人。”
男生之間推推搡搡打鬧著。
另一邊陳默在車里打了個噴嚏的時候,疼痛從劇烈稍微緩解,他閉眼靠著椅背,對自己今天晚上留下的大雷并無任何別的感想。
車內冷氣很足。
旁邊的茍益陽坐得跟個乖巧的鵪鶉似的,另一邊的席司宴一直在低頭按手機。
“林叔,溫度調高一點。”頭也沒抬的人開口說。
林叔看了眼后座臉色不好的男生,去調整溫度,“是不是上次感冒沒好利索?有時候感冒也會引起胃部不適。”
茍益陽立馬乖巧解釋,“沒有,他喝酒了。”
副駕駛突然傳來一聲輕笑:“上次?林叔也見過阿宴的同學?”
林叔笑著回一句,“見過一次。”
上車發現席漸行也在的時候,已經遲了。
好歹是長輩,所以這也是車內有茍益陽在,為什么氣氛還這么安靜的原因。
席家這位行二的兒子,輩分雖高,年紀卻不比楊跖大多少,此刻轉了半個身子回頭,一雙丹鳳眼顯得浪蕩不羈,看著陳默笑說:“阿宴一開始沒介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你應該不認識我。”
陳默看過去,“認識,我看過二叔和……我哥的合影。”
席漸行笑容不變,“你大哥啊,他可是個野心家。”
旁邊的席司宴抬頭朝前看去:“酒還沒醒?”
“我清醒得很,跟小朋友打個招呼而已。”席漸行再次轉頭對著陳默笑瞇瞇道:“和阿宴這家伙相處應該挺辛苦的,咱們兩家熟,你以后要是對他有任何不滿,盡管來告訴我。”
陳默也以笑回答:“好的,謝謝二叔。”
陳默自然不會拿這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