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男生討論著上半場激烈的對抗,女生從激動里恢復過來,小聲討論著剛剛誰比較帥。
實驗班的學習委員孫曉雅扎著馬尾,正給下場的一伙男生分發著水。
有其他班的男生擦著汗珠,玩笑:“雅姐,這又不是什么正式比賽,這種事今天怎么勞您親自大駕?”
孫曉雅朝某個正仰頭喝水的人那邊抬抬下巴,說:“沒辦法,你也看見了,我要不犧牲自己,某人怕不是得被咱們學校的女生給生吞活剝了,誰讓我有這種發小呢。”
一起打球的男生都跟著笑。
“這就是咱們為什么打球都愛叫宴哥的原因了,聽見女生尖叫,每個人都有種自己帥得慘絕人寰的錯覺,在場上跑得比狗都快。”
“滾,只有你是狗。”
“對,我也不會承認的。”
“明明時垂涎他席司宴技術好,說什么騷話。”
席司宴坐在石階上,并未參與玩笑,他身上的白色球衣襯得他膚質極好,即便汗水打濕了頭發和脖頸,卻并不讓人覺得狼狽,反而多了絲落拓野性。
又有男生笑問:“實驗班那個楊舒樂不也是和你們一起長大的發小嗎?聽說他回校了,往常他可從不缺席,今天怎么沒在?”
孫曉雅看了一眼席司宴,然后才回答說:“不是誰都能稱為發小好吧,反正我和他不熟。”
“她又開始了。”齊臨一屁股坐到席司宴旁邊,拎著領口抖了抖,說:“她是真的看不慣楊舒樂啊,每回提起他都滿臉不爽。”
其實真要算起來。
他,席司宴,孫曉雅,還有一個三中的廖婷婷,八班的曾域才算是從小一起混大的。
家世雖不比席家,也不差,又住得近,逢年過節家里也都有往來。
楊舒樂嚴格意義算起來,只和席司宴熟一些。席楊兩家的往來得追溯到爺爺輩,關系密切,反而是到了父輩這一代,不如過去親密。
齊臨對這些大人之間的事不太感興趣,卻也知道,楊家如今的新當家為人一般。尤其是家里又出了真假血緣這種狗血事,處理得也是一塌糊涂。
孫曉雅不喜歡楊舒樂,還真不是因為他不是楊家親生的。
說起這事兒,齊臨至今很有興致,他搭著席司宴的肩膀,笑問:“中考結束的時候廖婷婷跟你表白了對吧?你真不喜歡她啊?我還聽說是楊舒樂背著替你拒絕的,他從中作梗把咱雅姐的親閨蜜給氣去了三中,自然對他是沒好臉,你要是覺得遺憾,咱幾個抽空再聚聚?”
席司宴擰上瓶蓋,覷過去,“你很閑?”
“不閑啊,忙著呢。”
“那就閉嘴。”席司宴將水瓶放到了身后的臺階上。
就在吹哨聲響,下半場正要開始的時候。
一個氣喘吁吁跑來的男生,站在幾個實驗班的男生堆里,問一句:“那個陳默是你們班的吧?”
茍益陽恰好在,笑回:“是啊,他不是搬宿舍去了嗎?我說幫忙他還沒讓。”
“打起來了。”
“什么?”
“陳默跟人打起來了,十好幾個打一個,嚇死人。”
“日!”茍益陽當場跳了起來,“我去看看!”
席司宴側目聽完,皺眉起身的時候,旁邊齊臨接了一句:“這事兒怕是得通知老向,我去?”
“去吧。”席司宴拽過籃球網上的外套,囑咐一句:“注意一下辦公室里還有沒有其他人,這事兒能低調解決就別鬧大。”
“懂。”
幾個實驗班的男生上到六樓的時候,席司宴站在最前邊。
走廊里的氣氛安靜異常。
跟想象中慘烈的群毆場面相去甚遠,只有隔壁幾間宿舍的學生在探頭探腦,卻也沒人從寢室里踏出來。
613關著門。
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茍益陽有些著急:“操!不會打出人命了吧?”
席司宴眉頭緊鎖,右手的外套換至左手,抬手砸門,“開門。”
里面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這時候茍益陽沖到隔壁宿舍,逮著個男生問:“怎么回事?打架的都有誰?”
“是……是李銳他們。”戴眼鏡的男生小聲回答。
茍益陽當場踹了墻壁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