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
教室后排那個懶散站著,看起來還有些睡眼惺忪的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說出的話卻讓校領導恨不能把他嘴縫上。
他說:“不好意思啊老師,您這朗誦方式是真催眠,要不我自己去教室外面罰站去?”
陳默說完這話,就感覺到了周圍異常安靜的狀態。
他眨了眨還有些厚重的眼皮,順著大多數扭頭的同學,覷眼看過去。
臉發綠的校領導。
面露不敢置信的賴主任。
還有似乎對這滑稽場景驚訝后,又被有些掩不住笑,以拳背刻意貼了下鼻尖的……某位班長。
“陳默!”最后是賴主任出聲,“出來?!?
陳默無所謂移開凳子,淡定走了出去。
有眼力見的其他領導,立馬帶著教育局的人去了別的地方,現場只剩下嚴肅的年級主任,陳默,還有沒進門的席司宴。
賴主任倒是沒一上來就責怪,甚至有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意思,“陳默,昨晚沒休息好?”
“挺好的,主任?!标惸瑨吡艘谎壅九赃叺牧硪粋€人,收回視線,沒打算氣賴先復,想了半天,“最近總莫名犯困,可能得了嗜睡癥。”
“別貧!”賴主任手里卷成滾筒的幾張紙驟然敲他腦袋上:“給我好好回答?!?
陳默摸了摸腦袋,嘆氣,“行吧,我承認,楊家花錢塞我進來的,我跟不上實驗班的進度,聽不懂。我可以換個班嗎?”
“不可以。”賴主任立馬回絕,是真的生氣:“我知道學校里的人都說了些不好聽的,但我看過你以往的成績,并不差?!?
陳默失笑,“您別告訴我您不知道我以前那個高中什么水準?別說進實驗班,就把我放一普通班里,成績能維持在中間那都是我上輩子中過狀元?!?
上輩子狀元是沒有中過。
能一直待在實驗班的代價,是無數個挑燈到天亮的夜晚,是一摞摞能將他埋葬的試題和卷子。雖說高考因為某些原因最終失利,與他想去的大學失之交臂,可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是真實的。
他不至于把所有學過的東西忘干凈。
卻對重來一回,發誓要憑借這點東西再戰輝煌這事兒,興趣不大。
“倒是不至于。”旁邊的席司宴突然開口。
陳默一愣,沒料到他會出聲,看過去,“什么不至于?”
“你的成績,在普通班里排中等不至于?!毕狙绮逯嫡驹谀莾?,“我看過你的入學測試,實驗班的尾巴你還是夠得上的?!?
陳默:“沒聽過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嗎?”
“你是真想做雞頭?”席司宴說:“提醒你,就算去了普通班,想明目張膽上課睡覺也是天方夜譚?!?
賴主任立馬點頭,“陳默,別這么自暴自棄,這事兒我來想辦法?!?
陳默很想說,他哪里自暴自棄了?
他只是不喜歡實驗班如今的氛圍,有個楊舒樂都夠讓人難忍的了。他如今手里的錢有大筆,甚至有避開楊家委托了人的投資計劃。
等高中畢業,徹底和楊家斷開經濟往來,上個不說很好也還不錯的大學,恰到好處。難道就因為他不小心睡了一覺,他就放棄自我了?
再看某個悠閑自在的家伙。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當個班長,突然友愛起同學來?
到了第三節 物理課,陳默終于明白了賴主任說的他來解決是怎么回事。
班主任向生瀧一進教室,視線在班級里面掃了掃,說:“席司宴,搬陳默旁邊去?!?
所有人:“……”
席司宴的點格外不同,“為什么不是他搬過來?”
“你擋著門了行不行。”向生瀧說:“一左一右你倆實驗班護法呢,陳默剛來不久,你作為班長平日里多輔導一下陳默的功課。”
班上又開始嘀嘀咕咕說小話了。
向生瀧一句:“安靜!”
開始上課。
一節課滿滿當當,陳默覺是沒睡了,還做了點筆記。
以前物理成績就不錯,跟這個班主任獨到的上課方式也有一定關系。
等到下課,班上開始沸沸揚揚。
不少人都朝開始收拾書桌的席司宴那個角落看。
陳默感受到其中某束格外強烈的注視,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又看著單手提了桌子挪到自己旁邊的人,陳默坐在位置上,“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
席司宴放好桌子,整理著書,不咸不淡:“你有什么值得我報復的?”
陳默朝前抬抬下巴。
席司宴跟著看過去,挑眉。
“楊舒樂?”
“不然?”
席司宴停下手上的動作,低頭看他,“這問題我記得你問了我兩回了,給個理由?!?
陳默也想起周五那天晚上上了他的車。
此刻他甚至都懶得再解釋,“就我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