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生瀧雖然覺得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實,還是認真說:“以前是,從去年開始就取消了。你壓力不用太大,班里不會輕易換人的。”
陳默:“……嗯,謝謝老師,我其實沒什么壓力。”
只是遺憾,被刷出實驗班的事終成泡影。
和席司宴一起從辦公室里出來,陳默回教室,席司宴要去另外一棟辦公樓。
分開時,陳默叫住他。
席司宴不解:“有事?”
陳默問:“高二一班在幾樓?”
“耍我?”
陳默舉起雙手,“天地良心,我認真在問。”
“你還有良心呢?”席司宴盯了他兩秒,似乎在確認什么,最終:“二樓左轉。”
陳默點頭表示知道了,“感謝班長,班長好人。”
席司宴轉頭丟下一句:“說我好人的時候,你還可以笑得再假一點。”
陳默找到高二一班的教室時,早自習結束的鈴聲剛剛打響,班上鬧哄哄的。
有人去接水,有人打鬧,不過到底是尖子班,更多的人還是在埋頭讀書和做題。
陳默進門的時候,班上突然安靜不少。
祁栗的同桌看著他額頭上那塊腫包,青紫青紫的,忒嚇人。
“今天怎么沒見你找楊舒樂說話?”同桌是真的奇怪。
楊舒樂的位置在中間第三排,標準的好學生位置,他缺課了整整半個月。即便對周末的事兒都有耳聞,他一進學校,位置上依然圍了不少噓寒問暖的學生。
可今天,平日里和楊舒樂最為要好的祁栗,卻坐在位置上絲毫沒有過去的打算。
聽見這話,祁栗抽出一本書,冷淡:“不想去而已,我為什么非要去?”
同桌小聲嘀咕:“我就問問而已,兇什么。”
“跟你有什么關系啊!”同桌也沒想到他突然發難,聲音大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包括楊舒樂。
“舒樂,祁栗今天怎么回事?”
“對啊,奇奇怪怪的。”
有人看向剛從門口進來的人,開口說:“能怎么回事?他被那個陳默打成那樣,心情好才奇怪呢。”
楊舒樂坐在位置上沒動。
看著從門口進來的陳默,看他在班里環視一圈,像是在找什么,最終經過最前排的同學提醒,他才朝自己位置上走去。
那個位置在講臺旁邊,單獨的,唯一的一張。
別人不知道,可楊舒樂知道那個位置在老師看來是特殊照顧,卻也成為最容易被注意到的人。他這兩天在家里顯夠了存在,坐上這個位置,還能那么無所謂嗎?
可惜陳默既沒有淡定坐下,也沒有顯得不安。
他把桌子搬走了。
陳默知道不少人看著自己,可是那有如何?想起上輩子如芒在背的那兩個月,他又不是瘋了,還坐在這兒。
他把桌子搬到了靠近窗戶那一排的最后面,嘭一聲放下。
周圍紛雜的討論聲立馬響起。
“他干嘛呢?向老師讓他換的?”
“誰知道呢,就顯得他特殊唄,打了人都敢這么面不改色,花錢進咱們班也輕而易舉,換個位置算什么?”
“額,別的不提,聽說他成績其實不算差的。”
“差不差的,馬上月考了,到時候成績難看可就好笑了。”
就在這時,茍益陽和周五那天和陳默見過的兩個男生從后門進來。
茍益陽一眼看見他,“默少,嘛呢?你怎么坐上我的夢中情位了?”
搭著他肩膀的男生叫江序,跟著笑道:“不要臉,你老茍的夢中情位不是后面的衛生角嗎,垃圾屋里打游戲,狗都發現不了。”
后邊幾排的人都笑了起來。
教室前后似乎成了兩個不同的區域,被分隔開來。
陳默對微妙的氣氛置若罔聞,只是回應茍益陽那幾個人,“我沒意見,垃圾堆里手拉手,誰先爬走誰是狗。”
“誰和你拉手,再說這位置離垃圾屋那么遠。”幾個人擠到陳默前排的位置上坐下,茍益陽轉頭,“不過哥們兒,老向說了這個位置不許坐人的,你怎么說服他的?”
陳默整理著桌上凌亂的東西。
什么筆、尺子的,一點用過的熟悉感覺都找不回來。
隨意:“我沒說。”
“……你這么勇的嗎?”
陳默看了一眼和他這個位置對稱,靠近門口那邊的那個獨坐,挑眉:“這個位置為什么不能坐?”
江序擠開茍益陽,學著向生瀧的口吻,抓起陳默的尺子啪一下放桌上:“都以為自己是第二個席司宴?實驗班就這么些人,前邊坐不下你們是吧?”
所以那個獨座,是屬于實驗班班長的。
陳默并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