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開了門。
來的人是一個不速之客。
不,是三個……江珉隨,還有他身后的莊自服和楚年。
“你們……”宋吟忍不住往后退一步,“怎么來了啊?”
江珉隨沒有說話,目光落在穿著短袖睡衣的宋吟身上,往他還流著水珠的飽滿臉頰掃了一眼,下一刻,他如同自己家一般,越過宋吟直接進門了。
一進客廳,直面沙發上坐著的溫憫,對方也把目光從新聞聯播移到了他身上,體內黑霧隱隱又要蔓延。
“江珉隨,你干嘛隨便進我家!”宋吟不滿地趿拉著拖鞋趕上去譴責江珉隨,接著,又去提醒溫憫,“溫憫,不要那樣。”
溫憫把黑霧收回去,唇角抿平直。
宋吟正頭疼,身后的莊自服二人也自顧自走進來了,莊自服對著宋吟燦爛笑道:“噯,你平時也穿這種小熊睡衣在家里到處走來走去嗎?”
“臉頰還粉撲撲的。”
“這么可愛,怪不得隊長一閑下來就要來找你。”
不僅如此,凝脂一般的膚肉上還有悶在被窩里悶了一晚的香氣,連發絲都有體香,眼角皮膚薄,情緒一激動,就會變成胭脂色。
宋吟聽著莊自服胡說八道,趕緊扭頭去瞪江珉隨,想讓他出聲制止。
但江珉隨只是彎腰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從隨身攜帶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張紙。
宋吟皺起眉,心下一沉,吞了口口水,盯著江珉隨出聲道:“不要帶走溫憫。”
如果江珉隨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宋吟還會當他是為了別的事,但他叫上莊自服和楚年一起,那就一定是為了溫憫而來的。
說來也是,一個引起全球性災難的污染之源,放任他在人類堆里哪怕一分一秒,都是極為不負責的行為。
但是,宋吟認為溫憫是可控的,溫憫在極樂城籠里會每晚釋放瘴氣,但是昨晚在他這里睡的時候,連一絲瘴氣也沒有散發。
所以宋吟試圖和江珉隨談判:“我會盯著他,不讓他傷害別人,也不會讓他感染新的魘……”
然而,話沒有說完,江珉隨就將一張紙放到了桌面,“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們帶走他,所以我來是為了別的,這張紙你看看。”
“這是什么?”宋吟表情警惕,拿起那張紙,“……合同?”
江珉隨輕點下頜,修長的指尖輕叩在膝蓋上,低聲道:“我可以答應你不把污染之源收容回極樂城,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他輕偏腦袋,莊自服便會意,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漆黑的金屬手環,“第一,溫憫要帶上監管手環,讓我們隨時可以打開監控,看他此刻的一舉一動,當然我們不會濫用此功能侵犯你的隱私。”
“第二,溫憫作為污染之源,有無法泯滅的罪,他只要活一天,就必須做出補償抵消他的罪惡——如果我們有需要,他需要隨時配合我們捕捉其他魘。”
“第三,”江珉隨抬起眼,幽暗視線盯著宋吟的臉,“你也要加入我的小隊……以馭犬師的身份。”
前面兩個還很好理解,但是現在這個,宋吟聽得滿頭問號:“……什么意思?”
怎么和犬扯上關系了?
“隊長的意思是,”一旁的莊自服聳聳肩,忍不住插話道:“溫憫只有你在的時候能被鎮住,所以他配合我們捉魘的時候你也要在。”
“但是放心,你不用和我們一起捉魘,你的任務很簡單,只用鎮住溫憫就好,這就是馭犬師的意思,你是師,溫憫是犬。”
“這三個條件都能接受的話,你和溫憫一起在上面簽字,簽完我們就會立刻走人。”
宋吟張口結舌:“這……”
這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啊??
他憋得滿臉通紅:“溫憫又不是——”
宋吟一句話噎在了嘴里,因為他看見一旁的溫憫已經拿起莊自服遞過來的筆,生疏地在莊自服指的地方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莊自服手腳利落,一把將那冷冰冰的鐐銬扣在了溫憫的手臂上。
自此,他們協議達成。
溫憫對宋吟的忠誠性和暫時無害性為他爭取到了能自動活動的權益,這是他們在極樂城商量過后一致同意的結果,宋吟最后也只能簽下字。
不過他最后小小地和江珉隨抗議了下,想讓他別叫馭犬師這種尷尬的名字。
但江珉隨只是臨走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要試著習慣,因為你不止一條狗。”
宋吟:“??”
總而言之,宋吟和溫憫莫名其妙就加入了江珉隨的隊伍,宋吟對此沒有什么實感,一直在為馭犬師的稱號尷尬。
一直尷尬到中午,宋吟隨便吃了一點東西,打算去看看溫憫看到了哪里,他為溫憫準備了三個學習現代生活的影片,不知道溫憫看完一部沒有。
宋吟悄咪咪地掀開被子下了床,悄咪咪地把床頭柜上的塑料袋扔進垃圾桶,又悄咪咪地推開門走出去,最后見沙發上人不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