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偷偷溜了進來,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在江家數十幾口人的杯子里下了安眠藥。
當天晚上江家一派死寂,所有人呼吸平靜地躺在床上……然后,烈火燒了起來。
火勢洶洶,因為舉辦成人禮的地方在距離市中心幾十公里外的郊區,所以竟沒有人發現這里的災情。
當大半個房子被火吞沒,唯一沒有中招的江家大少江隧醒了,可惜他醒來以后也是為時已晚,光憑他一個人根本救不了當前的火勢。
他吸入過多二氧化碳,整個人瀕臨昏迷,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眼睜睜看著火勢蔓延開來,一點點吞沒他的家里人。
沉默、絕望、憤怒。
正當江隧慢慢閉上眼睛等死時,江家的大門突然被人用斧頭劈開了。
江隧看見有個白嫩漂亮的男生拿著水管跑進來,對著四處的火焰狂澆,一邊澆一邊往能看見的人身上撲濕毛巾,他那么努力,不顧臉頰被弄得多臟,全心全力地救著火。
江隧躺在悶熱的房間里,看著那男生跑來跑去,不久之后,男生打電話叫來的救援隊終于姍姍來遲,警笛聲響破天際——
穿著橘黃衣服的救援隊破門而入,江隧慢慢合上眼睛的前一刻,看見那男生噗通一聲絆倒在地上,可男生也只是悶哼了一聲,便撐著地面爬了起來。
后面的衣角被掀上去,露出一塊紅色的胎記,直直地撞進了江隧的眼中。
也許是江家到處做好人好事、辦慈善晚會,那一次的意外無人傷亡,在云京短暫地掀起一些風聲之后,便慢慢被塵封在了時間河流中。
一年年過去,江家人迅速成長,在各個領域中閃閃發光。
可每一年,江家人都在心照不宣地尋找當年的白月光。
——《江家史》
……
外面還在下雨,天灰蒙蒙的,看著既像清晨又像深夜。
雨水砸在窗戶上,蜿蜒成一條條狹窄的水流。
宋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他被雙胞胎一人架著一邊胳膊,朝門口僵站著的江珉隨走去,好像真的要帶他過去吐江珉隨一口口水一樣。
他被嚇得不輕,看了一眼江珉隨的嘴唇,就不管不顧掙扎起來,抿著嘴巴說不要。
所幸雙胞胎也只是想逗一逗他而已,帶著他剛走到江珉隨面前就停了下來,松開了他的胳膊,然而松開后兩人依舊一左一右站在宋吟旁邊,沒有離開。
前面、左面和右面都有人,宋吟被圍在正中間退也不行進也不行,無措地站在原處,和江珉隨面對面。
因為雙胞胎的肩膀都壓著他,搞得他不得不縮著肩膀弓起了上半身,也就導致他幾乎整個人挨到了江珉隨身上。
宋吟覺得此時此刻的情景他有點受不了,在江珉隨急促喘氣的間隙,他緊咬住唇,伸手一把推開了江珉隨。
這一下宋吟用了渾身的力氣,還好有點用,江珉隨沒有防備,被他推得向后退了半步,兩邊的雙胞胎也因此被撞開了些。
只可惜宋吟用力過猛,把幾個人撞開后自己也沒站住,屁股一滑跌坐到了地上,他“啊”一聲,連忙把兩只手掌撐在地上,免得后腦勺磕到地面。
江珉隨低哼了一聲,那嗓音又低又悶,還有點抖。
下一秒,他才將視線垂下來,看向地上的宋吟。
月光粼粼,投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宋吟身上,他看上去整個人都懵了,雪肉黑發,艷唇紅舌,摔了一跤頭發亂七八糟地散下來,還有的掛到了唇邊。
他細白的下巴微微抬起,自上而下地看著江珉隨,眼睛睜得提溜圓,胸口鼓鼓地伏著,看樣子是真的被嚇到了。
然而江珉隨看著那副模樣的宋吟,耳邊卻嗡地一聲,開始耳鳴。
兩邊的雙胞胎也開始沉默,仔細端詳著宋吟的容貌,沒說話。
客廳實在很安靜,甚至能聽見樓下的警笛聲。
“你們……”宋吟終于有點忍受不了了,握緊兩邊的手,鼓起勇氣問,“究竟要干什么?”
他牙齒搭在唇上咬得死緊,眼睛警惕地望著屋里的江家人,卻發現人太多,他根本看不過來,正感到恐慌,身前垂下來一只手,握著他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
宋吟踉踉蹌蹌站起來,剛一抬頭,就撞上江珉隨那張向來冷漠的臉。
這一刻,宋吟都覺得有點驚奇了。
他內心發出疑問,這還是江珉隨?
依稀還記得之前做江珉隨跟班的時候,他不小心摔倒,江珉隨還嫌他麻煩的,怎么會像現在這樣扶他起來,動作還這么小心翼翼、輕拿輕放。
這兩個詞用在江珉隨這種人身上很是別扭,但宋吟找不到別的詞可以形容。
宋吟感覺胳膊內的肉被磨得很燙,可也不敢縮回來,一聲不吭地望著江珉隨,直到江珉隨看夠了,終于開口問他:“你見過我們嗎?五年前。”
宋吟怔了一下,“什么?”
錯愕了一秒,宋吟連忙搖頭:“沒有。”
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