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晚上吃蛋糕之前,能先吃點墊一墊肚子。
然而在遲晏寒剛洗了下手時,客廳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遲晏寒后背一僵,手都沒擦,濕漉著就走出去開了門。
他滾了滾喉結,張開唇,剛要叫一聲寶寶,便在門外兩個男人冷漠的表情中收了回去,遲晏寒皺眉道:“怎么是你們?”
他語氣中的厭惡溢于言表,見他這副態度,白野也沒好到哪去,表情很難看:“你以為我很想來?”
要不是一小時前宋吟懶得挨個回復他們信息,直接在群里說了今晚要去遲晏寒家里,他才懶得進這里一步。
他們雖然暫時因為宋吟和平共處,但并不意味可以眼睜睜看著宋吟和別人情熱,宋吟晚上要是去其他男人家里,他們必須在場。
不過,白野單手插兜,往客廳里掃了一圈,語氣有些異樣起來,“宋吟呢?”
遲晏寒自己也不知道,他聲音里有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焦躁,不耐煩回道:“大概是出去玩了吧?!?
白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沒和你說?”
遲晏寒回道:“沒有。”
宋吟不是一個貪玩的人,他其實不太擅長和別人交往,更多時候只喜歡抱著手機躺沙發上玩游戲。
而且膽子也不大,除非意外,晚上十點過后一定不會在街上游蕩。
但開完演唱會就不早了,從場館回到這里也需要時間,或許真在路上被什么東西吸引住了,想玩一會再回來也說不定。
遲晏寒告誡自己不要著急,他垂下眼睛走進廚房里。
客廳內的兩個男人分別坐在了不同沙發上玩手機,氣氛異常的安靜,這場面其實很少發生,因為有他們集聚的地方一般都有宋吟在。
他是撒嬌,還是發脾氣,簡單一兩句話,都能讓幾個不太愛說話的男人活躍起來,或是爭風吃醋,或是被他氣得肝疼,總之很熱鬧。
現在這個人不在,這幾個男人也無話可說,安靜得讓人有些壓抑。
顧清惟到底是比他們年長幾歲,所有的情緒不顯山不露水,只沉默地坐在那里看手機。
他點進和宋吟的短信界面,還沒打字,就看見上面彈出的群聊里,白野艾特了宋吟,問他去哪里野了,這么晚不回家,要是被他發現又朝三暮四,小心回來打斷他的腿。
沒過三秒,白野撤回,再次艾特宋吟問:寶寶,在哪里。
見他問了,顧清惟手指一頓,退出了后臺。
白野脾氣躁,等宋吟回來的時候總忍不住嘖一聲,拿起飲料喝完一口,會重重往桌上擱,借此泄露出他的焦躁。
遲晏寒和顧清惟沒他那么多動,只是時不時看一眼門口,但時間一長,他們后面看的時候眉心會皺得很深。
晚上九點時,客廳里的三個人都認為,宋吟只是出去玩了,肯定會回來。
直到臨近十一點,群聊里還悄然無聲,停留在白野最后兩小時前回復的最后一條消息時——
微微□□坐在沙發上的白野驀地站起來,拿起車鑰匙準備出去找人。
他感覺不對勁。
本來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顧清惟也驟然睜開了眼睛,拿起外套朝門外走去,包括后面的遲晏寒,他們每一個人出去時,臉色都是風雨欲來。
他們經歷過上次三天找不到宋吟的事,所以臨出門前,每個人的心中都絕不會放松。
……
遲晏寒在公交車站附近的一個小賣鋪找見宋吟。
當看見那圍著棗紅色圍巾的人,小臉生白地蹲在店門口問老板那箱酸奶多少錢的時候,遲晏寒雙腿發軟,如果不是扶著旁邊的樹,大概會直直跪在地上。
但他知道,他對宋吟發不起脾氣。
哪怕宋吟一晚上不回信息,在這安然無恙買東西,讓他煎熬地找過一條又一條街,最終找到人時,他也說不出一句重話。
宋吟付完款后,提起一箱奶,剛一回頭,就看見了外面盯著他的遲晏寒,以及他身后接踵跑過來的兩個男人。
他很沒心眼,眼睛彎彎地一笑,像屋檐上潔凈的雪,笑得很干凈,還叫他們:“哥哥?!?
白野像按耐不住的炮仗,被一點燃,大步就走了過去,“去哪里了?為什么一直不回信息?”
宋吟見他語氣這么沖,有點不太高興,笑容斂了斂,發脾氣道:“手機沒電了呀……不許這么和我說話!”
白野從宋吟手里接過那箱酸奶,然后便發現,宋吟拿出來的手機果不其然有個紅電量的電池。
他不太能忍住脾氣,不過在宋吟面前,他學會了認錯,抬手按按眉骨,啞聲道:“寶寶我沒和你發火,我只是想問清楚,你一個人在外面那么晚,還不回消息,我怕你出事。”
他沖點還好,一軟下來,宋吟就有點不知所措,拍狗一樣拍拍他,心虛道:“我沒事,我以后一定會帶個充電寶出門?!?
宋吟又拍他腦袋:“哥哥別臭著臉了,是我不好?!?
他仰起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