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一聽,反應很大:“醫院?”
接著他又搖了搖頭,語氣慌張:“不要在醫院打我好不好,那里有很多我的同事……要打,就在這里打行嗎?”
說著,他雙眸緊閉,臉上滿是緊張。
白野皺起眉:“我什么時候說要打你。”
宋吟一愣,睜開眼睛,“你不打我嗎?我騙了你。”
白野點頭道:“你是騙了我。”
宋吟等了半天,沒等到后文,反倒有些急了。
他忍不住替白野說:“你不覺得我惡心,明明是男的,還要裝成女生,還讓你給我轉了那么多錢,覺得被耍弄,氣得想狠狠揍我一頓嗎?”
說著,他又囁嚅道:“你那天還說,會把騙子送去警察局……”
白野還回想了下,那天是哪天,想起來后,才后知后覺那天宋吟到底在跑什么,原來是偷聽到了他的電話。
他還像個傻子一樣不明白到底為什么。
白野上手捏住宋吟的臉頰,食指和拇指陷進軟肉里輕輕一扣,就讓宋吟嘴巴顫巍巍嘟起,眼睛濕潤地望著他。
白野自上而下,望著宋吟的一張臉,骨節輕輕一曲,蹭了下宋吟的嘴唇,他啞聲說:“我沒覺得惡心。”
看到宋吟的假發那一刻,他確實有一點驚訝,也在最快時間反應過來宋吟在耍他,和每一個男裝女的網騙一樣想騙他的錢。
但要說他有多生氣?沒有。惡心?也沒有,白野發現自己對于宋吟是男生的這件事,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地就接受了。
他唯一煩的是,到時候要在父母那邊怎么說。
但這些都是小問題。
白野望著宋吟,語氣平靜道:“你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你是多一點什么少一點什么,我也根本不在乎,我不會因為這個揍你——”
宋吟眼睛剛要恢復一點亮光,就聽白野磁性的聲音陡然下降:“但我沒說會原諒你瞞著我的事。”
白野確實沒有生氣,也確實不在乎宋吟是男是女,但他覺得該給沒心沒肺還愛玩的某人一點警告,讓他知道害怕。
否則今天宋吟能騙他是女生,明天就還能騙他別的。
白野不保證下一次還會像現在這樣輕易接受。
“明天,我會去醫院找你。”
他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
這一回,宋吟聽懂了,白野是要在明天報復他。
……
清容市醫院理療科。
莊邢儒剛結束一場肌肉舒緩按摩,他從椅子上坐起來,抬抬下巴叫了聲對面坐著等他的隊友:“把我手機拿過來。”
他隊友坐在對面的小板凳上,腳邊就是一個背包,里面裝著籃球,等會他們去打野球用的。
他把旁邊的手機拿起來扔給莊邢儒,調侃道:“按完就要看手機,你這兩天背著我們偷偷摸摸搞網戀呢?手機里有誰啊。”
莊邢儒沒理他,低頭熟練地點進某個對話框,看見依舊是他單方面刷屏的綠色會話框,對面沒有回復后,他眉骨沉了下來。
兩分鐘過去,莊邢儒才收起手機穿好外套準備走人。
莊邢儒作為莊家的獨子,從小就受盡家里人的呵護,優越的家里條件將他養得高大精壯,性子卻急躁冒進。
他嘴巴真的太毒了,前兩天他在外面打球因為嘴毒和人起了些肢體沖突,晚上回去以后肌肉拉傷,放松大半天都還不舒服。
莊邢儒他媽媽寶貝得他要緊,今天非催著他去熟人那里做推拿,說那的技術好,又高端又靠譜,莊邢儒被催了幾次推脫不掉,只能聽他媽的話過來按摩舒緩肌肉。
醫生拿著一份注意事項單子,站在莊邢儒身邊說著什么,莊邢儒心不在焉一一應下,等他一說完,立刻打開門走了出去。
身后的好友將背包甩在背上,跟在他身后問:“你媽媽說得沒錯,那醫生確實看著手法老道,很有經驗,怎么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你也真是,什么時候能改改你的嘴,你不說他們廢物,能有今天這事?”
莊邢儒想起那天故意撞人的幾個廢物,扯起唇角嗤笑,他大步往前走,剛要說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驀地停在了原地。
醫院走廊里人來人往,手里拿著單子繳費的人比比皆是,莊邢儒這么突兀地突然停在走廊中間,有點擋住人了。
隊友扯了他一下:“莊,干嘛呢?擋人家路了。”
莊邢儒沒出聲,只皺著眉越過前面矮個男人的肩頭,看到前面有個身形纖細的人匆匆跑過去,兩條腿又細又長,比例十分眼熟。
直到那個人似乎被誰叫住,抬起腦袋應了一聲,莊邢儒才松了口氣,沒有追上去。
那聲音明顯是個男生,怎么可能是小甜今?
莊邢儒轉身走出醫院,和背后正巧轉過一張白皙臉頰的人,正好錯過。
宋吟昨晚還是在霜墨家里睡的,今天輪到他值班,所以他一大早就起床來了醫院。
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