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遲晏寒和宋吟視頻的時候,發現宋吟的胸太平了,真的一點都沒有,他怕宋吟自卑,在網上查了兩晚秘笈,之后隔兩天就給宋吟買一回木瓜。
買一次兩次不要緊,連買三四次,傻子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宋吟被他煩得不行,又看著宿舍里滿箱的飽滿木瓜,氣得直哭,他把遲晏寒罵得狗血淋頭,說遲晏寒蠢死了,叫遲晏寒滾,氣急之下暴露自己是男生,直接把遲晏寒拉到了黑名單。
那晚是遲晏寒有生以來第一次嘗試網聊、又是第一次遭到男裝女的網騙。
遲晏寒生性高傲,說不氣是在吹牛,但他氣了兩天,發現實在太想宋吟,還是求爺爺告奶奶,卑微地求宋吟加回了自己。
宋吟正低頭認真系綁帶,聞言,小臉不耐煩道:“你不要管!”
“知道了,是我多嘴,寶寶別生氣。”遲晏寒很會看眼色,連忙委屈認錯,認完,他又死性不改地多嘴問道,“那是不是,我也不能問你要去哪?”
宋吟:“不能。”
遲晏寒徹底死心,宋吟絕情的次數太多,他已經習慣了,抿直唇線道:“好吧,那我在家等你。”
……
“等下鯨海平臺的主播會來,你意思意思,和對面打個招呼,不要擺臭臉,人家沒得罪過你,你最近的名聲太臭,盡量在這次首映會上多挽回些形象。”
“這次電影的發行方和主演都在場,你千萬別搞砸!我不管你其他場合,這次絕對不能馬虎。”
莊邢儒,剛參加完集訓、籃球明星隊里的隊長,家里有個有錢的爹,投資的幾場電影要么大爆要么火爆,這次電影首映本來邀請的是他爹,但他爹臨時有事,叫了他來。
莊邢儒戴好墨鏡,眉心隆出了深深的一層陰影,英俊的一張臉上暴躁不已,他拿著手機聽著他爹的絮絮叨叨,豎直的一條修長脖子上顯出了忍耐的青筋。
莊邢儒這個人雖然實力強,是隊里的得分王,且多次在全國大賽上力挽狂瀾,但脾氣實在太臭。他不懂憐香惜玉,嘴很毒,有好幾次都因為不留情面把人說哭。
他的丑聞多得在引擎上一搜,能出來幾千條,可他雖然罵聲高,強硬的實力擺在那,也沒人真的叫過他退隊。
只是莊邢儒有個臭毛病,不太喜歡干直播的,他看不慣有人甜甜叫哥哥,就能收到一大堆禮物,和這行業相關的,他也一視同仁不愛接近。
這會他爸叫他別對那些主播擺臭臉,要多笑笑,莊邢儒直接氣笑出聲。
笑?他不轉身走人都不錯了。
莊邢儒冷淡應了兩聲,終于掛斷電話。
把手機放回兜里,莊邢儒朝電影院走去,他有點不耐,想到接下來要對一群人笑,電影也沒有心思再看。
這時,一輛網約車停在門口,給莊邢儒的燥火又添上一把柴。
電影發行方提早就包下整間影院,現在來影院的只可能是受到邀請的人。
現在就要開始假笑了嗎。
算了,讓他對不認識的人笑,不如殺了他。
莊邢儒無視那輛車,面無表情、滿身煩悶地大步朝門口走去。
忽地,莊邢儒看見前面的那輛網約車前門突然打開,司機急急忙忙跑下來,殷勤地叫了聲:“美女,你的東西落下了!”
真的搞笑。
落個東西,開個窗提醒下就行,還得親自跑下去追?
莊邢儒看得啼笑皆非,連看都懶得看,但他站的位置很巧,朝門口走時,一片白便擠進了視野里。
宋吟聽見聲音,氣喘地轉過身,一張精致的臉蛋布滿紅暈。
上午出門遲晏寒怕他又低血糖,給他拿了一個小包包,里面放著擦手用的濕巾還有幾塊巧克力。
宋吟有時候知道自己該怎么怎么樣,但未必會真放心上,要不是遲晏寒給他帶包,他又會空著肚子一上午。
宋吟接過年輕司機手里的包,唇邊甜甜一漾,眼睛彎彎,“謝謝。”
一把嗓子嫩生生的,尾音總會軟軟地上飄,語氣撒嬌似的。
這樣的聲音,叫哥哥應該會很好聽。
莊邢儒不知怎么朝宋吟看了一眼,視線交匯,穿著裙子的女生朝他笑了一下。
莊邢儒感覺自己的唇角似乎是僵硬地扯了扯,也好像沒有,總之被那女生一笑,心頭的燥火無端消了些。
他身體微微僵直,再抬頭看時,女生已經跑進了電影院。
莊邢儒沒想到會這么巧,他走到一個位置坐下,沒多久剛才的女生就在他身邊坐下了。
只是女生還沒坐穩,一雙纖細的手捂著手機,腦袋偏過去在和誰講電話:“你剛才說什么?”
那邊的白野語氣悠然:“我說我來找你了。”
“你別來,”宋吟有些著急,“我要和朋友吃飯!你來干什么,不許你來……”
話還沒說完,頭頂落下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和朋友吃飯?”
宋吟身形猛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