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
他激動點點腦袋:“你怎么知道,就是這樣!”
白野一手扒拉起額頭前的黑發,硬是“哈”地笑了一聲,他望向宋吟的臉蛋,盡可能平靜道:“好吧,就當是真的,可為什么你給你的叔叔,備注的是‘顧清惟哥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野一句話又扯出了宋吟那晚騙他的事,遲晏寒疑惑道:“叔叔,哪個叔叔?”
宋吟剛昏迷轉醒,腦容量不夠,說不出話。
他兩條被白絲纏裹的小腿并攏后垂,因為緊張并得死死的,腿心中間因此擠出了一些白膩細軟的雪弧。
正當白野要再問時,宋吟忽然仰起面龐,惡聲惡氣道:“你憑什么質問我?我喜歡怎么備注就怎么備注,你別管,我都拉黑你了!你問那么多干嘛?”
喊完這句,宋吟就安靜下來,腦袋別過去,朝下埋進柔軟的靠枕里。
他剛被遲晏寒塞了一瓶可樂、幾顆夾心軟糖,精力是恢復了,可還有些縈繞不散的疲憊感,一點也沒力氣應付白野。
宋吟最怕打針,也最討厭不干凈,可現在兩樣并犯,裙擺全是臟兮兮的灰,他埋著枕頭、把不高興的后背留給后面的兩人,無聲生悶氣。
縮在一起的宋吟跟塊香軟蛋糕似的,不管怎么看都招人疼。
白野仿佛被一個鞭子抽醒,驀地冷靜了下來,他見穿著裙子的女生無比難過似的背對他們,一只雪白的手背還被針戳破了皮。
本來就不舒服,還被他們這樣逼問,誰能好受?
遲晏寒看不下去,心先軟下來,也不管有的沒的了,忙彎腰捧住宋吟的腦袋,“寶寶,把臉露出來,埋太緊了會喘不過氣。”
宋吟一生氣,遲晏寒就想明白了。
就算真的是宋吟問的又怎么樣?
宋吟還小,容易被稍有姿色的男人迷惑,這很正常,而且他只是想看看而已,又沒有亂來。
等他嘗完鮮,外面的男人都看膩了,那不就好了?
到時宋吟就會回頭看見他,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他只要有點耐心,別那么著急,再等一等,遲早會得到宋吟的關注。
古人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鐵杵才能磨成針。
宋吟被遲晏寒從枕頭里掏出來,余光見白野要朝他靠近,心一緊張,連忙兇狠地用鞋尖踩過去一腳。
這一腳正好踩在白野的腳背上,鞋面頓時出現一個灰撲撲的腳印。
白野忍痛能力很好,只躬身悶哼一聲,神色便恢復如初,他因為不知道怎么哄宋吟煩躁不已,這會宋吟踹了他一腳,他才終于舒坦了,放松了。
白野一眼都沒看臟掉的鞋子,走過去,再次蹲到宋吟面前,見宋吟望過來,立刻捉著宋吟的手說:“是我不好,我好色,我下賤。”
男人的手心很燙,宋吟驚了一跳,馬上想收回手,但被白野桎梏,根本掙脫不了,還被他捉著一個勁往掌心里握。
白野道:“我以后不會再犯了,小今,你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行不行?你刪除我,我都不能給你轉賬。”
白野以前一直覺得他在和宋吟平等戀愛,所以他基本沒在宋吟面前低頭說過軟話,直到宋吟絕情地拉黑他,一晾就晾他半天,他才終于老實。
宋吟總覺得他這句話有點耳熟,往左看了一眼,看到遲晏寒,才想起遲晏寒也說過類似的話,這樣看,遲晏寒還是白野的前輩。
思想莫名分岔,宋吟有點想笑,但他馬上抬起掌心捂著嘴巴,掩住了唇邊的小窩,捂了兩秒,他才問白野:“真的不會再犯了?”
白野的下巴幾乎全都搭在宋吟的膝蓋上,聞聲馬上發誓道:“不會,再犯我下面就爛掉。”
宋吟:“??”
倒也不必,這也太狠毒了。
白野真能不能抑制本性還說不定呢。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宋吟不相信白野說不會就真的不會,不過他有任務,也不能真刪了白野,只好不情不愿地給臺階道:“好吧,我暫時相信你。”
說著,他眉眼再次籠上怒色,很嚴肅地說:“絕對不能再像那次那樣,不然,我真的會很生氣。”
白野習慣了他前一秒軟聲說話,后一秒惡狠狠威脅自己,捏起他的下巴,哄小孩似的,低聲說道:“行。”
宋吟掛完最后的點滴,等遲晏寒去前臺繳完費,和非要跟著他的兩人一起回到了霜墨的家。
還好霜墨走之前把門鎖密碼告訴過他,他還記得,一輸入就進去了。
宋吟上樓時又一次確認過戶型,肯定了霜墨家里就是有改造過的隱藏空間,他在附近的墻壁摸摸索索,不小心扭過一個大衛雕像臺燈的脖子,墻面上才露出一個密碼鎖。
他猜測,只要打開這個密碼鎖就能進到隱藏空間。
但是一般密碼鎖都會有試錯次數,次數一多,會引起警報,宋吟不敢輕易嘗試,把大衛雕像的脖子扭回原位,轉身去霜墨的房間里搜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