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的停頓很明顯。
見他態度松動,衛澹生趁機誘哄,攻擊著他脆弱的地方。
“小娘好好想想,南城現在這么亂,就在他隔壁的平城又能堅持多久,說不準是明天說不準就是今天,那幫人就會打進來,小娘一個人不害怕嗎?”
這個世道,權勢就是一把最好的槍:“跟了我,我能讓小娘好好活著。”
宋吟盯著地面,不管衛澹生有多可惡,在這件事上完全沒有騙他,如今的平城確實也不算安全了。
他的手指尖輕輕發著抖。
過了猶如半個世紀一般的兩秒鐘后,他的胳膊無力地衛澹生的身上滑了下來。
……好似是一種無聲的默許。
衛澹生捉住那只手,驀然低下頭,湊過去含住了他的唇瓣。
宋吟的舌尖被他重重地勾出來吮出了一道道嘖聲,衛澹生吻得很兇,幾乎用著一種要把人吞吃入腹的力道把宋吟深吻到打起了哆嗦。
公館到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衛澹生吻了兩下,和那兩瓣瑟瑟發抖的唇肉分開,手掌摸了摸宋吟潮紅的脖子,沙啞道:“小娘做了一個好選擇。”
……
陰雨綿綿,街上更安靜了。
小傅看著地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老板,第八次擔憂地往公館里面看了看,這一回,他看見一群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那十幾個極有壓迫感的男人先一步撐傘走出公館,他們腳步利落,很快走到了福特車邊等候。
街道兩邊,有幾家人悄悄湊到窗邊往下看,卻沒一個敢光明正大地探出腦袋,生怕那些人拔出腰上的家伙,給他們的腦袋送上一顆槍子。
隨后從那燈火通明的公館里走出來的,是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的大衣,一雙鳳眼漆黑如墨,五官分明生得奪目勾人,卻莫名有種讓人不敢靠近的天然戾氣。
他一雙手寬大有力,此時掌心里牽著一只柔軟小巧的手,不輕不重地捏著,讓人不感覺到痛,卻又無法離開自己超過半步。
小傅趁他下臺階時偷偷從傘下看了過去。
看到被牽住手的果不其然是剛才的那個美人。
他似乎和晚上第一面見的時候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但只是匆匆一瞥,小傅最后也沒察覺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同。
宋吟又戴上了那頂寬大的禮帽,白紗神秘地蓋住他半張臉,唯有一張艷紅的唇瓣飽滿又有存在感,他不想被太多人注視,于是走起路來有些急,身上那件輕紗似的睡衣衣擺不時地晃起來,掃過旁邊男人的褲管。
男人手里的那把傘,有大半都偏向了他那邊,流露著一種不讓閑雜人等窺探到自己人的霸道。
半小時前,小傅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清理叛徒的,但現在看見那雙緊緊牽住的手,小傅不敢這么想了。
他猶豫著,不確定要不要叫住人。
雖說這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占有欲,但他今天帶著這么多人到處搜查的行為又實在太異常,如果兩人關系正常,怎么會需要這樣找人?
而且他老板昏死過去之前,還語重心長地囑托過他必須照顧好程知之。
看起來有必要去問一下程知之的人身安全,可是,他好像不夠資格攔住這些人。
他也惜命。
青年猶豫的時間太長了,這期間衛澹生早已打開車門,親眼盯著宋吟坐到了后面,車子啟動,很快駛離了琳爾登公館。
小傅站在雨中,憂慮地看著那幾輛車消失在街頭,不知怎么,他心中有些不安。
……應該不會出事吧。
……
……
天已經微微亮起來了,房間里卻還亮著一盞昨天晚上開的燈。
宋吟半鋪在柔軟的床上。
說半鋪,是因為他后腰以上的部位都懸在了床沿外,此時他神智不清地看著床帳,幾根漆黑的發絲粘連在了他雪藕一樣的脖子上,飽滿的唇肉如同膠凍一般油潤發亮,直到現在還痙攣地打著顫,不知是不是姿勢緣故,那平坦的地方似乎都微微地隆起了一圈。
他突然被一只手撈了起來。
那身肉太軟了,被一拉起來,腿根上一點腴軟的肉都晃起了雪波。
宋吟還沒有從窒息里回神,被這么一撈,整個人都似乎砸在了衛澹生身上,他幾乎有點恍惚了。
衛澹生側臉親了親他的脖子,雙手將宋吟抱得很緊,仿佛想一輩子把人這么嵌進懷里,他挑起唇,狀似有點苦惱道:“小娘兩張嘴一起哭,我都不知道該先堵哪一個了。”
肩上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宋吟抵住他的肩,顫顫地罵道:“滾……”
“好吧,這就滾。”
衛澹生這會很聽他的話,把他擺正放好塞進被子里后,沒事人一樣站起來,走去桌邊拿起衣服,將一晚律動的寬闊背脊遮了起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半閉著眼的宋吟,心中還充斥著瘋狂的滿足欲和亢奮,笑了笑:“我去給小娘煮湯喝。”
宋吟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