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澹生冷冷看著,在又一次宋吟不小心碰到他時,惡劣地伸手彈了一下那段腰肢,惹得宋吟驚愕地轉過了頭,聽他說:“小娘,你擠得我都快出汗了,回家再按不行嗎?”
宋吟緩了一下,沒給好臉色,“二爺要給我按,你管得著嗎?”
衛澹生英眉冷目,定定看了宋吟一會兒,笑道:“二爺二爺、沒日沒夜就把二爺掛嘴邊,小娘除了這兩個字叫不出別的了?還要買這買那,小娘手里沒什么錢吧。”
一個受冷落的假少爺還能有多少存蓄。
宋吟表情不咸不淡,聞言只將自己半邊柔軟的身子送到了衛慕青那邊,親昵地靠住衛慕青,勾得男人低下頭輕輕蓋住了他的手背,他淡道:“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我是沒什么錢,但是二爺都會給我的。”
衛慕青沒說話,但他通常不出聲都是默認。
于是宋吟斜過眼睛,挑釁地看了衛澹生一眼,仿佛在為男人對他的寵愛洋洋自得。
衛澹生看著小姨娘惡意滿滿挑起的眼睛,俊臉發沉。
慢慢的,衛澹生忽然覺得有哪里說不通。
他一開始和程知之搭話,只是怕他爹老糊涂被心懷不軌的狐媚子勾走,想阻止這門婚事罷了,對程知之本人并不在乎。
但現在木已成舟,婚都結了,他怎么反倒還關注起了這小姨娘?
……
晚上回到衛宅,宋吟太困,忘記他已經和衛慕青結婚,還以為自己是客人,回了自己房間睡覺。
第二天晌午才醒,衛慕青出門了,宋吟接到了事務所的通知。
事務所說得冠冕堂皇,將宋吟的外貌捧得上天有入地無,說只有他最適合拍那段廣告,拍成后會結算大把的錢。
宋吟自從那回看了那舞臺,知道了那偶像的性質,根本就不想再和這地方有瓜葛。
但原劇情不得不走,宋吟煩躁過后,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去了。
衛慕青不太管宋吟去什么地方,宋吟也不和他說,但避免衛慕青知道以后有其他麻煩,宋吟只帶了一個嘴嚴的小廝陪同。
好在這廣告沒有出格的地方,讓宋吟做了幾個動作,連妝都沒化,僅用半小時就拍完了這條廣告。
宋吟回宅的時候下起了大雨,縱目望去,如瀑的雨簾吞食著街巷,十幾個不幸中招的人如同流浪狗似的到處找地方避雨。
小廝去借傘了,借到回來以后天色更晚,宋吟撐著傘往衛宅方向走,回到時感覺命都丟了半條。
傍晚時分,宅子里沒挑燈,廊道一條條皆是暗黢黢。
宋吟收起傘,抖了抖傘上的雨珠,往宅子里走,他一只手按到門上,還沒用力,忽地聽見衛慕青的房間傳來了些聲音。
宋吟一怔,思索過后,將手收了回來,轉身進了衛慕青的房間。
房間里只點了一盞燈,燈火如豆,穿著一身長袍的衛慕青坐在桌前看書,眉間擰得很深。
宋吟看了會,忽地伸手柔柔地抱住了男人的脖頸,半邊身子都擠了過去。
凳子上的男人脊背瞬間硬成弓弦,鳳眼沉冷,如同被暴雨撕裂的黑夜,只他還沒拔槍,就聽到脖頸旁邊的聲音:“二爺,煩什么呢?”
衛慕青身體軟了下來,他頓了下,反手摸上摟著他脖子的胳膊,摸了摸,說:“手有點冷,去接水暖一暖。”
宋吟搖了搖頭:“沒事,我一會再去。”
他抱緊男人的胳膊,柔軟的身子化在了男人身上一般,垂下去的一條手時有時無地摩挲著那半胸膛,他不依不饒地問:“二爺還沒說呢,到底怎么了,一進來就看見您皺著眉。”
說完,那只手又在胸膛上游蛇一樣的上滑,放到了衛慕青的眉心,宋吟說:“這都快成一座山了。”
衛慕青眼神暗了暗,伸手捉住了眉心上那只搗亂的手,他啞聲道:“老二中午和我拌了兩句嘴,應該在和我賭氣,現在還沒回家。”
宋吟一怔,看到衛慕青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他直了直腰,說:“這也值得二爺心煩?衛二少爺年紀還小,您和他計較什么。”
衛慕青沉著臉,大概還在為中午的爭吵發怒:“再過一年,他就該考慮到底該從商還是從政,你還認為他是小孩。”
“好啦,”宋吟重新軟在衛慕青肩膀上,兩手捧著男人的臉晃了晃:“您說的都對,我不和您爭,別生氣了,小心氣壞身子……啊!”
宋吟腰間一緊,就被衛慕青抱著拉了過去,他一驚,伸手就蓋住了衛慕青的嘴巴:“別,我要去給二少爺送傘了。”
衛慕青被蓋著半張臉,露出的一雙眼沉得看不出情緒:“你要去接他?”
宋吟舔唇:“做爹的都和兒子吵架了,我不該去調和調和嗎?”
……
今天下暴雨,學校提前放學,宋吟去到的時候學生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偶爾可以看見一兩個穿著青藍色斜排紐扣旗袍式校服的女生。
宋吟手撐一把傘,手里拿著一把,往校門口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