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十五天。
今天他需要做的,就是去青樓救下于膠憐的右相,讓那右相欠下自己一個恩情。
等到明天一早他就會去皇宮,裝成于膠憐的樣子作亂朝廷,再換成自己的樣子,拉攏三個丞相。
每個主角都有金手指,安清也有,他能易容。
這是一本志怪爽文流小說,安清并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本來就只是一本小說而已,既然他回不去了,就要在這里面當最好的。
安清按了按帽檐,轉身穿出人群,朝醉花樓走去。
宋吟吃了一桌御膳房送來的晚飯,吃飽喝足之后他鬼鬼祟祟出了養心殿,拐彎朝牢房走去。
宮里有個廢棄的牢房,以前是專門用來關犯錯的宮女太監的,最近這里沒怎么用過了,里面沒有人。
燈光昏暗,宋吟拿著一盞油燈慢慢走下樓梯,走過一間間空蕩的牢房,在最后一間停了下來。
被他抓來的喬既白正被關在里面,兩只鐐銬鎖住了他的手,喬既白一頭黑發散亂在肩上,見牢房的門被打開,他那雙眼睛靜靜看過來,情緒不太好。
他眼里已經沒有了柔和的笑意,唇也是平的,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其反常的狀態,喬既白不知道于膠憐還要對他做什么,騙了他,讓他放松警惕,然后把他當犯人一樣關押起來。
現在又要做什么。
宋吟沒要對喬既白做什么,他是來送飯的。
系統只讓他把喬既白關起來,不讓放出去,其他沒限制他,他總要給人飯吃,不然喬既白餓死了,他就得遭殃。
牢房里什么也沒有,只有墻角鋪著一層粗糙的稻草,當作犯人睡覺的地方,因為長期不用,房里的味道還有些難聞,喬既白就被關在這樣的環境中,雙手被捆起吊在半空,一雙漂亮的眼里滿是疲憊,見宋吟進來了,也沒有說話。
“吃點飯吧,”宋吟端著一個盤子走到喬既白身邊,他語氣自然,好像面前的人不是他關的,“你手不方便,朕喂你。”
宋吟舀起一口飯,將勺子放到喬既白的嘴邊,下一刻,喬既白就把頭轉過一邊,無聲拒絕他的投喂。
宋吟也不惱,拎著勺子勸道:“喬御醫,你就吃點吧,你不吃,餓的是你自己,你是當御醫的,應該也知道人幾天不吃飯就會死了。”
喬既白還是僵硬的別著頭,連一個字都不愿和他多說。
宋吟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你不說話的話,朕就當你愿意吃,朕喂了啊。”
宋吟又抬起勺子,要把那一勺散發著清香的湯送到喬既白嘴邊,他看喬既白不是很配合,今天肯定要喂很久,還好今天該干的他都已經干完,不怕耗。
宋吟這么想著,眼中不由就露出了一分放松,而那放松正好讓喬既白看到了眼里,喬既白的呼吸驟然一緊,猛然偏過頭,于是宋吟這一勺喂了空,還因為碰到喬既白的臉,全撒了。
滾燙的湯水落到喬既白的身前,燙著皮膚,令喬既白輕微哼顫一聲。
宋吟見狀馬上拿出一個帕子,將喬既白領口扯松一點,上去擦潮濕的地方,擦得很快,爭取少讓喬既白受罪。
他的聲音回蕩在牢里,“喬御醫,你看你不配合,是不是自己就受罪了?你看還浪費了糧食。”
喬既白從小被父親教導要知羞,所以他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敞開衣襟,也會盡量避免和別人有肢體的挨碰,而現在于膠憐不僅把他領口扯開,還一直從他的脖子擦到胸口。
喬既白一下午沒吃東西,沒有任何反應,可此時他卻呼吸微抖:“請陛下放開我。”
宋吟心里嘀咕,他也想,可不是不能放嘛。
你父親是朝堂大官,要是讓他知道他的寶貝兒子被人擄去當階下囚,他的腦袋都不知道要掉幾回了。
他也很難做。
宋吟避而不談:“喬御醫請你配合朕,朕提前說了吧,你要是不吃飯,朕就會一晚上都待在這里,你要是想這樣,朕也無所謂。”
宋吟一副要完全當無賴的樣子。
喬既白輕輕磨牙:“陛下白天說,以后會對臣很好。”
宋吟將整個餐盤放到地上,隨后上前捧住喬既白的臉將他掰過來,在喬既白微微震驚的目中,將一顆紅果硬塞進他的嘴里。
“朕說話算話,給你的果子都是外族人供奉上來的,平常人都沒機會吃,朕也都一個沒吃,先進你的肚子里了,這還對你不好?”
喬既白對于膠憐的歪理無話可說,他把臉正過來,一根黑發隨之落到了他的頰邊,喬既白目光疲憊地看著眼前的人:“只要臣吃了這些飯,陛下就會走是不是?”
宋吟忙說:“對,馬上走,絕對不會多待一刻。”
喬既白放松下肌肉,宋吟很識時務,立刻將餐盤端起來一勺勺飯就菜喂到喬既白的嘴邊。
喬既白沒有像剛才那樣抗拒,宋吟喂他什么,就吃什么。
宋吟手有點酸,但看著喬既白聽話吃飯的樣子,他微微松了口氣,但轉瞬就覺得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