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也塞了進去,袋子里的冰糖兩秒就沒了。
剩下的一顆原本是蘇祖之的,他體涼,總是得風寒,每天早中晚都得各喝一副藥,良藥苦口利于病,蘇祖之喝的藥一點不亞于剛才那一副,甚至要更苦一些。
蘇祖之是喝過藥才來的,原是要等他吃完一顆,自己再吃剩下一顆。
可他一顆沒留。
蘇祖之一直看著他把兩顆都放進嘴里,等袋子空了,才道:“沒看出你還挺白眼狼的。”
那人臉頰微微地鼓著一點,嘴里的苦味淡了一些之后,他充耳不聞地提起被子躺回了床上,蘇祖之見他喝完就要舒舒服服地睡覺,心里又不太舒坦。
他剛剛才從外面回來,沒多想,蘇祖之便一身熱意地躺上床從后面掐住了那個人的臉頰,太熱了,那人極不情愿他躺上來,胳膊后懟掙扎了兩下也不再動了。
昨天蘇祖之允許他出去花園走走之后,兩人之間短暫地有了能和平共處的苗頭。
再之后發生的事,把蘇祖之驚醒了。
蘇祖之不喜歡和別人親密接觸,往重了說是很抗拒,最初來祖宅時動不動因為傭人碰了他便跑去吐,胡聶不放心叫人來瞧了瞧,那人說這是親密接觸恐懼癥。
只是蘇祖之不覺得恐懼,只覺得反感。
他那么反感,怎么會對夢里的人做那種事?
還是他主動的。
“少爺,”胡聶撿完瓷片,擔憂地看了看蘇祖之的手背,“你的手疼不疼?那水剛燒開不久,溫度可不低。”
蘇祖之沒回,他遲鈍地彎了彎手指,突然道:“胡聶,我說的人找到沒有?”
胡聶只愣一下就想起來了,拿手摳了摳臉,有些為難,“還沒呢。”
大約一周前,蘇祖之忽然給胡聶描述了一個人,讓他去學校里找。
胡聶對蘇祖之的事自然是上心的,因為平時蘇祖之從來都不虧待他,蘇祖之一吩咐他便去找了,至于蘇祖之為什么要找這個人,和這個人有什么過節恩怨胡聶全都不清楚,他只知道最近這些天,蘇祖之被這個人折磨得每晚都睡不好。
脾氣反復無常的,在外面還少發作,一回祖宅就時不時撂筷子走人,好幾次把蘇父氣得不輕。
而且。
還不止蘇祖之一人最近性情大變,蘇家的三個少爺在某一天仿佛是被集體下了降頭,一個個都不太正常了。
就在半個月前的某一天,胡聶接到熱心群眾的電話,說是手機主人被掉下來的鐵器砸到腦袋暈了過去,胡聶慌慌張張地跑去醫院,被醫生告知蘇秋亊腦袋破了個洞,需要馬上做手術。
三個人都是剛從中醫館出來,問他們為什么要去中醫館,誰都說不知道,反正結果就是蘇秋亊被砸了。
目擊者說蘇秋亊當時似乎要去拉什么人,沒拉住,撞到了架子,就被鐵器砸中了頭部。
蘇家有錢,胡聶讓醫生盡快做手術,不要讓蘇秋亊留下任何后遺癥,手術轟轟烈烈地做了幾小時,蘇秋亊平安了,但那鐵器砸得太重,需要一段時間康復期。
蘇父在國外有認識的腦科權威醫生,當晚蘇秋亊就被抬上私人飛機的機艙,送到了國外。
蘇秋亊那時有了一些意識,他臉上蓋著氧氣罩,一口口白霧貼到塑料上,睜開眼看了看,有些迷茫,又有些殘留的急切。
只不過他頭上開刀,醒也沒醒多久,只睜著眼看了會又陷入了昏迷。
在那之后,蘇祖之頻繁做夢,蘇御橋以前常回祖宅,這段時間卻轉了性,腳上生了根,黏到學校里了,明明以前從不喜歡那地方。
胡聶每回想起那噩夢似的一天都百思不得其解,三個人自家就有條件,怎么非要跑去中醫館呢?
蘇秋亊當時又在拉什么人,什么人值得他連周遭環境都不看清楚,就要去拉人?而且據說是在一間小房間里,四周都是墻,人能跑哪去,怎么就那么急呢?
胡聶放不下心,終究是親自跑了一趟中醫館調取了監控,拉回至蘇秋亊出事的那一天,胡聶驚訝地發現,房間并沒有什么人。
蘇家這三少爺無端端地跑去了中醫館,沒有任何目的,胡聶這個外人看得奇怪,這三個當事人也想不起來原因,總結起來便是莫名其妙又徒生無妄之災的一天。
胡聶正搖頭嘆氣,床邊的蘇祖之忽然下了床,吐出三個字:“三天了。”
胡聶無奈道:“少爺,你只說了一個模糊的描述,這描述放在學校里,可疑人選得有幾百個,不太好找,您要是有照片的話,我能找快點。”
蘇祖之掃過去一眼,他這時已經過了被魘的勁,唇角重新勾起來,翻臉無情道:“你也出去。”
胡聶:“……”
……
蘇祖之忽然停了對外的所有事,在祖宅長久地住了下來,每天也不干別的,只在房間里待著看很久的書。
蘇父對他不上進的態度頗有說辭,來找他談過幾次話,蘇祖之一律不理,還是蝸居在房間里閉門不出,一待便待了六七天,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