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們的緣故。
宋吟舔了舔一路跑上來有些干的嘴唇,唉,怎么辦呢。
天臺沿很低,他甚至不敢扶著偷偷看一眼樓下的情況,就怕一起身就會被抓到。
他來回地點開看手機,看有沒有裴究給他發的消息,看來看去看得有些心焦,如果裴究一直沒找到能出去的地方,他該怎么辦?
宋吟吸了口氣,腿麻了不敢站起來,他似乎聽到有人低聲交流的聲音,有找到沒、沒找到的字眼,他更加不敢動。
玩家說蘇祖之是昨晚喝下藥水的,那么時至現在早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他只要和蘇祖之面對面,就會被認出來。
宋吟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惶然,眼睫毛濕漉漉地黏簇在一起,手掌心濕滑地搭在膝蓋上方,像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來了一條短信,上面只有簡明扼要的四個字:站起來。
宋吟剛才還在反復地看裴究的信息,見到這一條他腦子里的意識仍在咀嚼裴究這個名字,所以一看到這個要求他瞬間以為是裴究找到了能出去的地方,出于這個時候只能信任裴究的局面,宋吟本能地就站了起來。
接著宋吟就后悔了,當然,后悔也沒用。
一只手扯住他的后衣領,粗糙的一塊布料從后方伸過來將他口鼻一起捂住,宋吟聽到俯身在他耳邊的蘇祖之聲音冰冷地說他天真,“以為躲這里就能逃得掉?”
后面還說了句什么,宋吟沒有聽到,眼睫受不住地一合,倒在蘇祖之的手中。
宋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醒來的,他醒來后盯著天花板茫然了很久,慢慢得出他現在已經不在學校了的結論。
看墻壁上的花紋,有點像是上回他去的蘇家祖宅。
不,就是蘇家祖宅。
宋吟猛然睜開了眼,兩條手臂撐在身后直起上半身,他所有的困意在看到床邊站著的男人之后蕩然無存。
他與蘇祖之對視三秒,眼神微微錯開,看向蘇祖之身后三四個身膘體壯的黑衣男人,每一個都是一身西裝,胳膊和大腿一個比一個粗壯結實,他們應該是蘇祖之的保鏢。
但是他能對蘇祖之做什么呢,有什么必要叫來保鏢。
難道是怕他反抗之中把他們的主子咬傷?
宋吟覺得有些好笑,但他并沒有真的笑出來,他看向蘇祖之,“你……什么意思。”
蘇祖之淡淡道:“我什么意思?”
宋吟硬著頭皮:“你為什么綁我……”
還在裝。
蘇祖之盯著他那張泛著一絲病態紅暈的臉頰,心想宋吟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裝,他緩慢地看了宋吟良久,徑直走到宋吟面前,抬手掐住了他的臉,“你再好好想想我是什么意思,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想想,仔細想想,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蘇祖之真的拿出了一塊表,他把表擱到一邊桌子上,看著一分鐘時間的流失,“三……二,一,想到了嗎?”
宋吟的兩邊臉頰都出現了不平整的下陷,不疼,但他看著蘇祖之后面一雙雙直視的眼神,嘴唇一抿,些許泣音從口中溢出:“想到了。”
這樣就想到了。
看來還是要逼。
蘇祖之松開了手,拉來一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那來算算帳吧,你來說,你都做過什么,答得好可以留你一條全尸。”
蘇祖之死死看著宋吟,他眼睫長又直,掩蓋了眼神之中那份復雜的情緒,他要讓宋吟親口答在山洞那幾天都做過什么,讓他一件件說出來,最后問他,憑什么還敢說想他撩撥他?
“我,”宋吟太久沒喝水,嗓子有點干啞,他哽了哽,“我偷了你的小魔靈,還騙了你。”
宋吟慢慢坐到床邊,手指抖著伸直,像他收藏的那一套兔子表情包那樣,滿臉委屈地揪了一下蘇祖之的衣袖,“我聽說你的小魔靈已經找回來了,你……能不能別殺我。”
啪。
蘇祖之那雙手還伸在半空,他瞇著眼看被他甩開了手的宋吟,緩慢道:“偷小魔靈,騙了我,就這樣?還有呢,為什么不說你毆打我弟弟,大部分直到現在還有后遺癥,其中一個腿部受損,一到變天就腿疼,一個被你打傷了眼睛,現在右眼還有點看不到?”
“他們做錯了什么?不過鬧騰了一點,會吵著你,揪你頭發,你只要讓他們好好聽話他們就能靜下來,怎么就值得你這樣打?”
自從被蘇父領養回去,蘇祖之沒有放棄過找宋吟這個人,他以為真正找到他會立即殺了為快,但事實煩躁沒比快意少多少。
他接下來要怎么對宋吟,要不要殺,要不要留,蘇祖之沒有頭緒。
他死盯著宋吟,忽然,凳子被他拉開。
“我改變主意了,”蘇祖之一只觸手探出,圈住宋吟汗津津的手腕,把人拽到跟前,“我不殺你,這樣吧,你看看他們,你選一個和你做,你不是最喜歡這樣的事嗎?”
這話一出,不僅宋吟,蘇祖之后面的那群男人也立刻變得癡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