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宋吟一翻冊子就全神投入了進去,聽老板這么說就問了幾句。
更多時候他都是側著頭在和身邊的裴究交流,兩個人湊得很近,老板在柜臺挑著茶葉,看到還笑瞇瞇地說了句,這兩后生關系真親啊……
蘇秋亊聽到這一句調侃,本來要去拿水的手放了回來,抬頭掃向身邊的兩人,悶不吭聲地重新低下頭。
“誒,喝水呀,”老板見只有蘇秋亊不合群地一個人坐著,猜測他是跟著出來玩的,對這些不感興趣,便和藹地給他解悶,“他們都喝好多杯了,你這一開始的還滿著呢,這茶葉我親自種的,比外面都新鮮,我是看你們年紀小,換別人我都不舍得給他們泡。”
蘇秋亊點了點頭,并未多說話。
過了一會兒,老板嘀咕著走過來,“我給你換一杯,你這都涼了,涼了口感差,茶要趁熱喝才好。”
蘇秋亊投過去余光,那邊的宋吟和裴究還在肩并著肩聊,此時似乎看到了什么圖,兩人連腦袋都快湊在一起,談到后面宋吟還淡笑了聲。
老板用鑷子挑著茶杯,給他倒滿后放了回來,并囑咐他不要再把茶放涼了,蘇秋亊還是不太想說話似的,只一點頭。
眨眼半小時過去了。
桌上一垛垛的冊子扁下去好幾本,宋吟身側壘的最多,喝的茶水也最多,其他男生整理起來也不輕松,所以也是一杯接一杯倒水。
全場恐怕只有蘇秋亊杯子里的水沒有下去過。
老板給蘇秋亊端了好幾次水,這人次次頷首,但也不喝,只盯著那一壺水比誰能更久不動,更換的水一次次變涼,老板熱臉貼夠冷屁股也不再顧他。
宋吟在旁注意到了,桌子底下的腳尖輕輕碰了下蘇秋亊,湊過去壓低聲音問他:“你吃錯藥了?多說幾個字會要你命嗎?”
蓋住桌子的布幾近拖地,宋吟這一腳沒人看到,某種程度上就像是他倆之間的秘密,蘇秋亊腦袋微偏,目光釘向和自己只有幾尺的軟和白團上,“沒有。”
宋吟要是信才是頭腦簡單,這人晾了老板好幾回,把老板晾到仁至義盡地甩袖進屋,還能不是吃錯藥?他盡力耐下心,問道:“你心情不好?”
蘇秋亊看了他一眼,還是那兩個字,“沒有。”
“有也好,沒有也好,都隨你,”宋吟看出蘇秋亊沒說一句真話,也沒空再管他,隨口威脅道,“要是打擾到我,就要請你回了。”
宋吟抬起眼,剛要看看蘇秋亊是不是還掛著那張吊喪臉,一旁的玩家翻到新的水墓信息,叫他們來看,他立刻把蘇秋亊拋到了一邊。
玩家查到的這個水墓沒幾個人知道,老板見自己泡的茶有人不喝,本來心情不快不想開口的,后來也是興致上來了,給他們說了說這是哪個年代的墓。
宋吟做足了筆記,做完他把本子推過去,和裴究商量了一下,假如真的要下這趟水墓他們要帶哪些工具合適。
墓里門道多,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到,宋吟不想有任何馬虎,也不想真下了水發現有東西沒帶導致有人出意外,所以他和裴究商量了很久。
到最后他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用手背蹭了下唇上的濕潤,蹭完才突然發現身邊的人好久沒動靜了。
剛才他也是喝水閑下來的時候才注意到蘇秋亊一杯水都沒喝的。
宋吟轉過目光,掠過身邊側對著他的肩膀,看蘇秋亊仍是最開始時的動作,但臉色已經比那時差得不止一點了。
宋吟不是沒問過,剛剛就問了。
但問他什么也不說,只擺個讓人堵心的臉色在那里,宋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也厭煩去猜別人心里想的事,倒不如讓蘇秋亊自己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