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宋吟三人的背影上,兩人掏出照片對比了下,眼中兇光乍現。
游輪停的地方是沈懷周的老巢,也就是雇傭兵團,據艾克說他們訓練的地方在一片森林里,宋吟一想到等會要看到一大堆要錢不要命的人,心里就發憷。
他和沈懷周并排走著,手上沒拿東西,輕輕松松的想停就停。
艾克和他形成強烈對比,身上大包小包的,肩膀都被壓垮半寸,他往前走了大步,突然嘶一聲:“不對啊,我這右眼皮怎么一直跳呢,不會有壞事發生吧……”
宋吟對艾克印象還好,寬慰地小聲說:“那是迷信說法,你不信就不靈。”
“對,對,”艾克沒想到宋吟會和他說話,受寵若驚地點頭:“我一定不信。”
他說完,得意地偏過頭,想去看看沈懷周的臉色是不是像屎一樣,臉剛轉過去,艾克大驚失色地怒吼:“我靠!!”
沈懷周迅速回頭,用胳膊擋住劈下來的一道寒光。
從甲板上下來的兩個刀疤男追上了他們,這一刀砍得絲毫不含糊,切開了脆弱的皮肉,鮮血蹦出來濺了宋吟一臉,燙得他一抖。
沈懷周把人往身后一拉,從腰間抽出槍,高高抬起來往下一砸,堅硬的槍托頓時把刀疤男砸得頭破血流,昏昏呼呼地往后一倒。
“媽的,這些肯定是陳銘叫來的人,”艾克上前幫忙,一腳踹到刀疤男的膝蓋上。
他扭過頭,想看看兩人還安不安全,目光剛觸及宋吟,瞳孔劇烈一縮。
那兩刀疤男分辨出了這里最不能打的人是誰,四指抓攏朝宋吟伸過去,沈懷周眼疾手快地覆身擋在宋吟面前,抬起手里的槍就要砸。
然而刀疤男比他快一步,抽出腰側的槍,扣下扳機。
砰一聲,沈懷周胸前的衣服大肆染開濡濕,他皺了皺眉,腦袋嗡鳴了一秒。
艾克大罵一聲,砰砰用槍托砸暈兩人,連忙扶住沈懷周:“沈,沒事吧??”
刀疤男特意選了沒人的地方才動手,這里的槍擊沒引起任何驚動,但宋吟臉色已經慘白如紙,他看到沈懷周胸前暗了一大片。
艾克迅速給沈懷周做了緊急處理:“這兩小畜生真會挑地方打,你撐著點,我現在帶你回團里。”
沈懷周身上肌肉堅硬,但對上子彈再結實也沒用,急速流失的鮮血讓他呼吸有些紊亂。
宋吟抖著唇去看他,一點也不敢碰他身上的傷口。沈懷周看到他的眼神,還有精力想宋吟會不會趁這時候一走了之。
然而他的一聲別走還沒說出口,艾克就扛起了他的手臂,一把背起來。
宋吟確實想走,但不是現在,他還沒有狼心狗肺到別人剛幫了他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他跟在艾克后面扶著沈懷周。
艾克背著傷員也跑得溜快,二十分鐘就回了團里。
而他回到的當天就引起了團里的嘩然。
沈懷周在雇傭兵團的地位很高,單憑口說可能無法體會。
艾克和他六歲就被撿了回去,在遼闊的原始森林里摸爬滾打,要面對險惡的環境,來自上級的鞭打和調教,還有學員之間的廝殺。
這過程中有很多人負傷離開,只有沈懷周從任打任罵的小學員蛻變成了有話語權的教官。
團里的每一個人都受過他的辣手摧花,對他又痛又恨的同時,又在心中把沈懷周神化成了沒有人能傷害到他的人物。
沈懷周受傷昏迷的事驚倒了一大片學員,這還不止,聽說沈懷周還帶回來一個人,很小一只,很乖一只。
……
沈懷周被送回團里的當晚就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搶救。
大概是陳銘吩咐過,這場槍擊宋吟沒受到一點皮外傷,沈懷周和艾克卻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害,那顆打進沈懷周的子彈離心臟只有一點的距離,差一點就沒得救。
沈懷周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當晚他還能感覺到房內進進出出了好些人,但他只能認出宋吟一個,因為宋吟拿毛巾幫他擦身體的手很軟。
“我都這副樣子了,”沈懷周控制不住陰暗地想,“他總該不會吵著要走了吧?”
宋吟確實沒再說要走的事,他有點內疚。
沈懷周受傷他認為也有一點自己的責任,他看著床上鼻息微弱的男人,皺了皺鼻子,那是一個控制住鼻酸的動作。
沈懷周覺得這傷受得也不算太糟。
強悍的身體素質讓他第二天一早就睜開了眼,醒來就看見旁邊翹起來的衣擺,蓋著有肉感的后腰,他這幾天一直在想著的宋吟就站在一邊,拿著一條毛巾在盆里洗。
這一晚他感覺到的擦洗都是宋吟做的,沈懷周故意咳嗽了一聲,果然看到宋吟慌慌張張地轉過頭,兩只手擺到他臉上,一臉凝重地看東看西。
沈懷周滿足地又一次陷入昏迷。
如果宋吟能一直將心思放到他身上,沈懷周覺得昏久點也不礙事,但他身體鍛煉得太好了,不出一周就恢復了七七八八。
宋吟盡職盡責地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