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巴巴盯著自己的鞋尖。
沈懷周沒問他在陸長隋家里好好的,為什么非得搬出去,他根本不關心,緊握著手機問:“我去找你,你告訴我地址。”
宋吟愣了下,他還不太想讓人知道他住在哪兒。
思來想去宋吟打起太極:“不用找我,我剛搬進來,家里到處都很亂,等我過幾天穩定了再請你來可以嗎?”
沈懷周沉默了下。
他這些天一直在找宋吟,天亮就找,天黑也在找,找到那張可以去當模特的臉周邊卻沒一個敢上前搭話的,就這樣宋吟還敢和他說過幾天,他輕笑:“可以啊。”
“我把艾克鎖到冰柜里,等你覺得我可以找你了我再把他放出來,一起去找你行不行?”
宋吟低頭揪了揪膝蓋上的褲子,聽話地說:“我在西環。”
問了詳細門牌號,沈懷周掛了電話,用了不到一小時就出現在宋吟家門口。
宋吟聽到敲門聲,乖乖去開了門。
說實話他心里沒底,因為原主之前就借了一筆錢,他不僅沒還,沈懷周說的要求也耍賴不肯做,沈懷周應該不理他才是對的。
他甚至覺得沈懷周說要來是在戲耍他,先給他希望,再給他失望。
當沈懷周真的出現在門口,他有點懵,小聲地叫:“沈懷周、艾克……”
這間破屋的門不高,沈懷周要進去還得矮一下身,修長的手指按在頭頂門框上,腕側的筋隨著他低頭的動作緊繃出若隱若現的曲線,他斜斜地瞥下目光:“你就住這種地方?”
屋頂漏水,連間廁所都沒有,艾克一進來和沈懷周有同種感受,這房子根本不是人住的,他嘖嘖嚷道:“宋你想搬家和沈說一聲不就好了,至于住這種乞丐屋?沈還樂意你找他,他這幾天跟丟了媳婦似的……”
后面的話在兩道目光同時看過來時咽了回去。
沈懷周冷睨了艾克一眼,又低頭和雪白兮兮的宋吟對視了幾秒,從肩上把一個包脫下來,塞到宋吟手里:“給你錢。”
那包鼓囊囊的,宋吟見沈懷周拎著輕而易舉,以為很輕,但當他的手接過包卻被重量弄得下沉一瞬時,才知道這里面裝了很多東西。
他欲言又止,跟拎了一包不法財產似的,眼睫緊張地扇動:“我不用這么多錢,這樣很奇怪,別人會以為我是搶來的,我只用一點就可以,剩下的你拿回去。”
沈懷周這幾天沒怎么睡覺,腦子一團漿糊,沒聽清宋吟在說什么,但他挺喜歡聽宋吟嘀嘀咕咕的那個勁,他攘了攘微亂的金發,打斷道:“我在你這待會兒,困。”
宋吟愣了下,抬頭見他眼下青黑,只能閉嘴:“好吧。”
吃人嘴短,宋吟就是再不知禮義廉恥,也知道這個點點頭就能做到的要求,他不能拒絕沈懷周。
但要讓他一直和沈懷周同處一室,宋吟又有點不自在,加上他一覺睡起來身上黏糊糊的想洗澡,于是他兩全地嘀咕道:“你在這睡吧,我上樓頂洗個澡。”
沈懷周聽他洗澡還要大費周章上樓頂,鼻腔里低哼了一聲,放行了,發困地閉上眼,打算等宋吟回來再問那天發生了什么。
……
宋吟上了天臺又有點為難。
他抱著一個塑料盆,還是覺得木棚的那扇門擋不住東西,不太想進,在大門邊磨磨蹭蹭好半天,看一直沒人上來,才走進去反關住門。
棚里洗澡很不方便,用來沖洗的水管連個蓬蓬頭都沒裝,宋吟把盆放到架子上,打算快點洗完。
“沈,”樓下艾克坐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正閉著眼養神,突然看見床上擺著件衣服:“宋沒帶換洗衣服,你去給他送一下。”
沈懷周眼皮動了下,啞聲回:“你怎么不去?”
艾克沒計較:“我送也行。”
只是他剛一站起來,床上蓋著宋吟蓋了一整天被子的沈懷周忽然撐起身,抓了抓頭發,困倦地拿起床邊的柔軟布料往門外走。
他臉上是睡眠極度匱乏的煩躁,一邊上樓一邊諷刺地扯了下唇角,以前艾克說他和華國水土不服,現在看來是真的,回來半個月腦子壞得能出水。
暗網里被冠有完成率百分百的優秀雇傭兵,到現在不僅連目標任務都沒靠近,還千里迢迢跑來給人送錢,貼心奴隸似的給人送衣服。
沈懷周面無表情地推開天臺的門。
漫天的霧氣夾著一股熟悉的香兜頭罩過來,沈懷周邁進門里的腳收回,看向前方,表情不明。
宋吟在里面洗著澡,兩條腿露在木門下方,看上去個子不是很高,腿卻很長。
似乎掉了東西,宋吟趕忙蹲下去撿,因為木門的缺漏,所以門外的人可以一眼看到,他不常照太陽,顯得過分白軟的兩團。
沈懷周寬松衣服下,小腹肌慢慢繃出顫抖的曲線,但他臉上表情還是照常不變的,他捏著衣服頭也不回轉身出了天臺,艾克看到他還有些意外:“衣服怎么沒送?”
沈懷周:“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