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可怖:“他到底是誰?”
宋吟臉上閃過一絲愣意:“我不知道……”
楚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冷笑:“不知道?”
“不知道他把你衣服扯了,不知道他誰都不扯只扯你的?不知道他把你按在樹上蹭那么香?”
“還是說,你認為你就是那么好看,所以別人出去都沒事,你出去他就蹭著你死不松手。”
“你沒看到他的樣子嗎?一副缺奶的樣子,如果他沒戴那惡心的東西,是不是今晚,你奶都要被他嗦沒了。”
宋吟因為他突然的刻薄而愣住。
外面刮起了一陣風,將火堆吹得搖搖晃晃,而搖晃的火堆映出了洞里幾個人張目結舌的神情。
“哥,”楚微微臉上露出茫然,茫然地看著她自小學習能力超強,智多近妖的親哥:“我以為重點是,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人類。”
也許是見楚越眼中燒起了火,而那火足以把人燒成灰燼,主播團里有人趕緊大聲地接話:“你說的我剛才也在想,那羊頭男力氣太恐怖了,而且我沒見過戴了頭套還照樣怕光的病,再加上,他發出的聲音也不太像是人能發出來的……”
楚微微忙不迭:“對對對。”
宋吟臉煞白地收回目光:“我在上面見過他。”
這話一出,幾人齊刷刷看向他。
楚越眼神晦暗,而另幾人很有眼色地等著他說下面的話。
畢竟楚越剛才的話太難接,這時要有更爆炸性的東西才能壓過去。
宋吟忽視楚越的視線,繼續說:“他應該是從上面下來的,但他身上沒有外傷。這點可以說明,一,他可能真的不是人類,二是,這附近有通道可以安全地上去和下來。”
楚微微大喜,心想不愧是宋吟,這話確實爆炸,爆炸到她把她哥的震撼發言都拋到了腦后。
如果是后者,他們就有救了!
他們清算過手頭的物資,水源、藥品還有可以吃的熟食,全部加起來也只夠他們活三天,之后他們只能靠捱。
楚微微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心情重新燃燒起來:“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輪流睡覺,留一人盯著,等那羊頭男一走,我們就出去找通道。”
她一口氣說完目視四方征詢大家的意見,但其實,她問不問都是一個結果,這是當下他們手無足措的局面中唯一能做的,沒人反對。
這一晚幾人饑寒交迫,提到能睡覺都表現出十足的渴望,雖然外面還有個惡犬似的羊頭男盯著,但幾個人都找地方擦了擦,墊上件衣服睡下了。
第一個守夜的是還有些精力的楚越,他坐在洞口和外面的羊頭男遙遙相對,看到那羊頭猩紅的血口,他眉眼厭惡地一擰。
楚越為自己的失控煩躁又有一些茫然,他明知道宋吟是個什么樣的人,正因為膽子大愛借錢,才惹下一筆一筆令人咂舌的爛債。
可今天他被抵在樹上露出的那些表情,轉過頭向他求救的那些眼神。
就好似,真的在被強迫,很不喜歡。
這很不正常。
就連在他看到宋吟被一假東西蹭后,忍不住爆發出的憤怒,也不正常。
楚越想不通,于是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徹骨,直到第二個人起來要和他交替守夜時,他也仍舊沒睡。
“你不去睡嗎?你已經守很久了……”接替的主播忍著冷意問道,他原本可以不理睬的,可人是視覺動物,楚越身上那股貴氣太惹眼,而火光照過他眉眼,表露出的那一瞬溫和,讓他錯以為可以和楚越交好。
可下一刻,楚越冷冷道:“不睡。”
暴露出不易近人的本質。
主播夾緊尾巴跑去洞口盯著羊頭男,一段時間過后他叫醒了宋吟,那時的楚越還沒睡。
于是迷蒙起來的宋吟也一眼就看到,冷著臉靠在崎嶇石壁上的男人。
宋吟愣道:“楚越?”
楚越瞥看他一眼,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沒應這一聲,扭身就走到洞口的角落,坐下,靠著石壁緩緩閉上眼睛。
遭遇冷落的宋吟再次感受到那時剛進洞口楚越對他陰陽怪氣的無措,他抿抿唇,看了眼外面一步未動的羊頭男,摸了摸口袋。
少頃,閉著眼的楚越感到胳膊上有東西戳了他一下,慢慢睜開眼,接著就看到剛剛還在洞口的宋吟蹲在了他面前,頗為無奈地,很舍不得地,將一根燕麥棒放到他手里。
楚越因為那冰涼的塑料質感愣了下,隨后反應過來,這是示好。
宋吟知道惹來羊頭男錯不在自己,但自己確實給大家帶來了麻煩,是非分明如宋吟,該攬的錯要攬,該示好示好。
希望他把唯一私藏的食糧交出去以后,楚越可以將過往的恨忘掉,少針對他,今天那些話也不要再說了……
宋吟沒想過要得到楚越的回復,他稍作表示之后重新坐到了洞口。
如果他后面長了雙眼睛,就能看到楚越表情譏諷,將他給的燕麥棒丟在一旁,過了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