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發(fā)麻地曲起手指,見房車慢慢開出混亂的出事中心,心中松了口氣,但顯然易見的,說忘恩負義也好,他并不打算和沈懷周多說。
緊緊閉住嘴巴,裝聾作啞看向窗外。
沈懷周扯起唇角,忍住劇痛把繃帶綁好后,將視線挪到宋吟身上,用一種威脅的語氣說:“不說話就把你從車上扔下去自生自滅。”
沈懷周佯裝出的狠厲讓宋吟放在膝蓋上方的手曲了一下,只是他看了看沈懷周,還是沒有動作。
沈懷周發(fā)現(xiàn)他根本拿宋吟沒有辦法,這個人總能以不同的方式讓他生氣,他微微側(cè)過頭。
宋吟觸到他視線后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肩膀,等待凌遲的一刻,聽到沈懷周出聲:“別管艾克了,給他抹點藥,他身上有擦傷。”
后座的醫(yī)生聽到吩咐,和古時候被皇帝喝令的太醫(yī)的處境相同,生怕晚一秒都掉腦袋,立刻拎著醫(yī)藥箱從后面走過來,準備給宋吟處理傷口。
宋吟有些搞不懂沈懷周的想法,他皺起了眉,而在他旁邊的醫(yī)生不容他多想,公事公辦地讓他把胳膊伸過來擦藥。
宋吟抿了抿唇瓣,伸出手。
他本來就惹沈懷周生氣了,現(xiàn)在再不領情,恐怕真的要被丟出去,而且只是伸個手的事,并沒有多難。
事實上是宋吟想得太簡單,他身上的擦傷不止胳膊上露出來的那一點,雖然沈懷周極力護住了他,還是有其他地方被劃破好幾道。
醫(yī)生幫他把胳膊上的傷用藥膏涂抹均勻之后,本來的要求是讓宋吟把衣服全脫掉,這樣比較方便讓他擦,而且車上不冷,脫掉也不怕。
但宋吟還沒開口說什么,剛才還要求醫(yī)生擦傷口的沈懷周俊臉一沉,說沒必要全脫,態(tài)度很堅決,但凡醫(yī)生開口辯駁一個字,他都會朝他腳底開一槍。
于是最后宋吟只掀起一點衣角,讓醫(yī)生擦腰窩上的紅痕。
宋吟的腰很細,皮膚很白,微微彎著腰肚子上也沒有擠出多余的一分贅肉,沾著藥膏的棉簽在上面擦過,留下黏黏膩膩的痕跡。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專心給自己綁繃帶的沈懷周停止了動作,眼皮撩起來,看向身邊水光嫩滑恐怕都沒好好吃飯才搞得腰這么細細一把的人。
沈懷周直勾勾地盯著宋吟,嘴唇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張開:“肚子這么小,應該很容易看到形狀。”
宋吟一直在看自己的傷,聞言有點愣地說:“什么形狀?”
沈懷周眼神意味深長:“頂出來的形狀。”
宋吟還是有點愣,因為他根本沒往其他方面想,半晌,他鼻尖微紅忍無可忍,如果早上沈懷周沒有抱著他掉到橋下邊,因為他受了那么多傷,他這忍了一天的巴掌早就扇上去了,“你腦子摔壞了吧!”
這時宋吟還寧愿沈懷周沒有救他,那他這一掌也就能心安理得地打過去了,根本不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