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中誰都不敢上前,生怕沾上一身毛,只有宋吟挺身而出,明明他看起來更像需要被保護的那一個。
乘務員想,無論宋吟需要什么,他都會力所能及幫忙。
宋吟先是搖了搖頭,后面他突然改變主意似的看向乘務員,輕聲問:“有沒有能讓我躲一躲的地方?在到站之前,能讓我一直躲在那里?!?
他聲音那么輕,帶著幾分懇求,像抓住了湖面上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乘務員不知為何也跟著悄悄說話:“有的,有的,別著急。我們列車員都有專門的一個包間,你可以躲在那里,不過你要躲什么人呢?”
這話一問,宋吟不自然地停頓了下,別開眼胡謅:“躲仇敵,我搶了他們對象,他們要追殺我。”
“……”乘務員保持著原來的表情,故意當沒聽到一樣冷靜說:“跟我來?!?
宋吟點了點頭,在走出去之后有意站在了乘務員右邊。
他身上的焦慮傳染給了旁邊的人,乘務員雖然不知道他躲的仇敵在哪,但卻全心全意擋著他,不讓他被更多人看到。
宋吟咬著下唇,用的力氣太大了,都快咬出了血,可不這樣用疼痛刺激著,他一定會腿軟。
剛剛他出來時就快速朝隔壁包間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男人明顯還在和里面的人說著話,只要他能順利經過門口到另一節車廂,后面就安全了。
宋吟這么想著,給了自己一個慰藉,努力保持平靜地往前走。
有時候有一種概率問題,越是心虛慌亂越是容易壞事,反而輕輕松松的不當回事更容易逃過一劫。
然而事實證明這種概率在宋吟身上不管用。
在宋吟快要到另一節車廂,即將見到曙光的剎那,他聽到了有人在叫他。
“宋吟,”后面傳來了男人平靜的喚聲,明明沒有怒吼,也沒有大喊,卻擲地有聲,“站住?!?
宋吟肩膀僵硬頃刻,不僅沒有停下來,還跑了起來,跑得更快。
可后面的褚亦州比他還要快,甚至都不用跑,只是走快幾步就撈住宋吟一把將人拉了回來,這種先天性體型和體能的差距讓宋吟一點辦法都沒有。
宋吟落到男人手上后,悲憤地閉上眼睛,裝死不想面一切。
他的心情一落千丈,尤其他還聽到不遠處有幾個男人走了過來,站在他面前,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帶著滾燙的熱量。
但他還是沒睜眼,甚至消極又自暴自棄地想。
隨便吧,這些人想對他做什么都無所謂。
火車已經發動了,等明天他一到地方,塞完便利貼,這些人以后就再也見不著了,最多只會變成他糟糕的回憶。
所以隨便吧,只要不殺死他就行。
宋吟能感受到男人壓在心頭的火,可他當作沒看到也不予理會,因為他覺得男人無論對他做什么,他都不會有情緒波動的。
而這時候,褚亦州忽視所有向他投來的目光,撈著宋吟一步步走回了包間,坐到下面臥鋪后,他將宋吟按到懷里,緊接著伸手,啪地在宋吟后腰下面鼓起的地方打了一掌。
宋吟:“……?。 ?
近乎于無的力道,但柔軟的地方還是陷下去一小下,宋吟沒有感覺到疼,可要被如此對待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他彈坐而起,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
即便是再小十幾歲,他也沒被人打過那里,宋吟顫巍巍的,手指和聲音一起抖,“你憑什么打我?”
褚亦州平靜相視,他的眸光黑沉沉的,看人時總有種步步緊逼的壓迫感:“你亂跑什么,還跑到鄰省。”
包間的其他三人將這一畫面收進眼底,直接陷入靜止,恐怕也沒想到只是坐個火車也能看到如此火爆的東西。
宋吟胸口起伏程度很大,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又被氣憤堵在喉嚨,最后瞪累了,邊含糊低罵邊重重把人推開:“混賬?!?
褚亦州及時拉住負氣轉身要走的宋吟,翻了個面對準自己,輕輕皺眉:“你生什么氣?我剛剛打的力氣,連一塊豆腐都拍不爛?!?
宋吟蹙著眉張口,剛要說什么,身后一股勁風擦過,有人把他拉了過去,隨后林庭遇的聲音響在頭頂:“吟吟,你為什么跑去鄰省,你手頭不是沒錢了嗎?”
宋吟一怔……林庭遇居然也來了。
也是,以林庭遇的家境找個人和喝口水一樣簡單。
宋吟心跳慢慢恢復正常,他微抿唇,丟出敷衍的兩個字,“散心?!?
回答完他就把男人推開,脫了鞋上床將被子拉到頭頂誰也不理,之后有好幾個人來找他,說了些什么他也完全沒聽清,一副作勢要隔絕世外的樣子。
林庭遇本來還要找宋吟,門口的褚亦州撩過去一眼,制止道:“算了,讓他先睡,他昨晚回家很晚了。”林庭遇被攔之門外。
后面幾人任由宋吟躺在床上休息,他一直昏昏欲睡卻又保留神志地躺了幾小時,到晚上七點鐘左右,他被偽劣品不容拒絕地抱起來吃晚飯。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