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宋吟是背對他的,他要探一下頭才能看到中間的情況。
宋吟:“……”
“啪”的一聲,宋吟臉上表情幾乎接近冷艷,毫無留情地朝膝蓋上的那雙手打了下去,打人有反作用力,他手都麻痛了,可見打的力氣不小。
正要檢查傷勢的男人被他一打,有些受傷地收回了手,同時能看出他有點詫異,詫異宋吟還能打出這么大勁兒。
宋吟毫不動容,心說這變態要是再掰一下,馬上會發現他能打的更用力。
褚亦州手背上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有點小巧,也有點滑稽,他沒有再繼續掰了,但他捏著宋吟的腿慢慢按摩起來。
他每按一下,宋吟的靈魂就戰栗一下,他實在無法和身份不明的人這樣相處下去,轉身去推褚亦州:“你幫我把燕麥端過來,我餓了要吃。”
男人還是一如既往,小事情上對他絕不抗拒,聽到這話把宋吟放到沙發上,便起身去廚房拿燕麥,他去得快,回來得更快。
宋吟捧著熱騰騰的口糧,小心攪著喝了一口,接著他狀似不經意地突然想起,隨口問道:“你嗓子還有多久能恢復?”
褚亦州停了一下,那真是很短暫的停頓,恐怕肉眼都無法看出來,在宋吟眼中就是他剛問完,男人就比劃了個時間。
宋吟遲疑著說:“半個月?”
見男人點頭,宋吟心沉了下去,仿佛有塊石頭拖著他不斷下沉,他倒是好奇,到時候這個人聲音會不會也變得和黎鄭恩一樣。
宋吟很少主動和褚亦州說什么,他這個話題挑頭,褚亦州以為他還有更多的話要問,比如他是怎么發現他在基地的。
只是被他從早折騰到中午的宋吟根本連話都懶得說,把沙發上的枕頭一放倒就躺了下去,口中含混道:“我睡覺了。”
褚亦州:“……”
宋吟沒忘記定了個鬧鐘,定完就睡得不省人事,因為真的很累,他相信任何一個人被抓著慘無人道地折騰一上午,都會想睡死過去。
宋吟在兩個小時后醒來,他勉強有了一點精力,起來后看見桌上有幾盤菜,而“黎鄭恩”不知所蹤。
這正好方便了宋吟,否則他還不知道要怎么支開那個人,宋吟匆匆穿好衣服,先去了一趟黑市。
接著宋吟趕在五點回到了基地。
他用□□噴霧迅速麻倒一個工作人員,旋即換上白大褂推開了門。
宋吟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不好,還是倒霉,剛進門迎頭就撞上一個人,看樣子應該是比他官職大一頭的領導。
對方沒注意到宋吟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厲,而是瞥了瞥他戴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懶洋洋說:“今天工作很簡單,幫幾個客戶收拾好行李送出基地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宋吟一怔,乖順低下頭,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本來漫不經心的工作人員聽到這聲應付,狐疑地停下手中的忙碌,正視起眼前這個小助理,可宋吟戴著口罩又低著頭,燈光昏暗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是覺得今天的小助理不太一樣,太白皙了,以至于眼角熏染出的緋紅極其顯眼,身體挺拔,雖然不算特別高,可從旁邊看那兩條白大褂下的腿筆直又修長。
他看的時間有點久,小助理有些不自在地提了下口罩,這是一個希望對方不要繼續看的信號。
工作人員看到那個動作,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馬上收回視線:“走,走吧。”
他交代道:“待會兒聽到什么不該聽的,也不要做出反應,你的任務只是收拾行李。”
宋吟又是貓兒一樣輕輕地點頭作應答。
雖然他的首要目標是趕緊找到做手術的地方,搞清楚那到底是個什么邪門東西,但顯然現在行不通,先走一步是一步。
工作人員看了眼腕表的時間,腳底抹油,著著急急地往一處趕,宋吟不知道這個基地里的人怎么走路都有一種,趕著去投胎晚了會變成畜生的急迫。
他身上那條褲子用料粗糙,他腿又疼走路不方便,使盡渾身解數只能堪堪跟上。
幾個客戶的房間在基地的最里面,等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宋吟已經氣喘吁吁,一口口的熱氣兒從口中喘出,眼睛水光無比。
然而他的休息時間不多,擋在他身前的工作人員朝地上一指,壓低聲吩咐他:“快去。”
宋吟把他的交代牢記于心,一進門就乖巧地低頭去整理亂糟糟的行李,什么話都不說,什么多余的事都不做,儼然一個透明人。
沒人注意到他,都在低頭整理衣襟。
“可算能出去了,這基地都見不到太陽。”
“我喜歡陰天,這天氣對我來說正好,我是嫌這里伙食不太行。”
“嫌這嫌那的做什么,我們又不是來度假的,手術做得稱心不就行了,我是挺滿意這張臉的。”
“是啊、是啊……”
房間里嘰里呱啦討論著,全都一字不落地進到了宋吟耳朵里,他剛把筐子里的玻璃瓶拿起來,準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