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一開始不太能全然領(lǐng)悟,等男人去了浴室才略知一二,坐在床邊惴惴不安地等。
他不能確定男人是不是能心口和行為保持一致。
男人進了浴室,掩住門。
他低頭洗了把臉,洗完用雙手撐住臺子兩邊,陰沉地抬起頭看向鏡子,鏡子整整一面全是水汽,照出了他的一張臉,剛才的溫柔蕩然無存,此刻臉上是隔著玻璃也無法化解的陰鷙,那是一張白言的臉。
白言在心里反復(fù)說,忍一忍。
以后有的是時間,他可以慢慢把宋吟變成他的。
現(xiàn)在黎家他可以隨便來了,宋吟遲早會真正變成他的老婆,到時宋吟的房間他想進就進,宋吟的床他想睡就睡。
忍一忍,忍一忍。
白言在浴室里待了幾分鐘,才壓下那種邪火。
他從浴室里出來,看見背對著他“正在氣頭”上的宋吟,料想他做什么都不會被理,只能先走。
不過他走之前,還撈走了床上一件宋吟的衣服,作為今天一無所獲的補償。
他走后三分鐘,宋吟側(cè)過頭。
看見臥室空無一人確實沒有了黎鄭恩的身影,才敢動一動僵硬的四肢,繃緊的臉頰浮出一絲如釋重負,他感覺到比剛開始還要加倍的累。
他必須快點結(jié)束探索主線…否則還要和這些人周旋,太累了。
宋吟站起身確認了下門被鎖上后,馬上上了床。
等陷入柔軟的枕頭中,宋吟閉住眼睛,慢慢放松意識。
……
第二天下午,宋吟坐地鐵回了一趟家,想從衣柜里拿幾件合身的衣服。
因為他有長期居住黎家的打算,得有一些備用的生活必需品。
當(dāng)電梯到達所在樓層,宋吟低下白皙的小臉,從身上拿出了家門鑰匙,他從小身體差體溫偏低,鑰匙即使貼身裝了許久也沒捂熱幾分。
他拿著帶有吊墜的鑰匙,往家門口的方向走。
然而剛拐了個彎,他就看到門前有人,那人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身上既有成熟,又有分泌旺盛的青春荷爾蒙氣息,從衣服到鞋子沒一個不是名牌,似乎在那等了許久。
宋吟辨別不出那人的臉,但是心中卻一緊,轉(zhuǎn)身就要走。
林庭遇確實等了一陣子,眼睛都由于焦急的等待而有了紅血絲,他正是敏感的時候,宋吟再怎么小心都被他眼尖地看到,他腳步一抬,馬上急切追上來,“別,等一等。”
他捉住了宋吟的手腕,還用了幾成力氣,讓人動彈不得。
作為天之驕子的太子爺頭一回做這么跌份的事情,但不這樣做,他再沒有其他辦法,林庭遇利用身高優(yōu)勢把宋吟堵在墻角,堵得死死的,哀怨受傷地央求,“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以后再也不說了,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他不該在車上當(dāng)著正主的面撬墻角,太不穩(wěn)重,也太過幼稚。
他回去翻來覆去想了想,覺得就算心中是這么想的也不能說出來,他讓宋吟很不舒服。
宋吟抬起眼睫,他在那不虞的神情中識趣松開了手,他聽到宋吟問他:“我什么時候不理你?”
宋吟確實有想冷處理林庭遇的想法,但卻不是完全忽視,而是對方發(fā)十句他回一句的方式,對方畢竟家世顯赫,全然逼急了對他也沒有好處。
林庭遇從出生起就衣食無憂,沒人敢信他會向人低頭,可當(dāng)他拿出手機,社交軟件上全是他低頭認錯的刷屏信息,林庭遇眼底有一點低落和委屈,但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他怕宋吟煩,“這幾天我給你發(fā)信息打電話,你一條都不回。”
宋吟嘴唇柔軟,一抿就陷下去,他看著那些成段落式的自我反省作文,明顯是有點震驚于林庭遇的執(zhí)拗。
信息他沒有看到,手機在第一天就被陸工連同他的人身自由一同擄了去,宋吟張口本欲解釋,但臨到頭,他又改口道,“我為什么一定要回?你有權(quán)利發(fā),我也有權(quán)利不看。”
比起解釋,這樣才能杜絕林庭遇的糾纏,宋吟不想在做任務(wù)的同時,還要應(yīng)付別人。
他推開面前的人,“別再跑我家來。”
趕客的意圖很明顯,林庭遇神情急切起來,追在宋吟后面走,陷身于重要面試一般,爭分奪秒想要得到青睞,“好,吟吟,我不來,但你能不能回回我信息,我保證不發(fā)沒用的,我就是想對你好……”
宋吟停了下來,他望過去:“想對我好?”
林庭遇連點了幾次頭。
“好啊。”
宋吟還是第一次這么好說話,林庭遇呼吸霎時紊亂,被從天而降的驚喜砸得頭昏。
但下一刻就有一盆刺骨的冰水將他從頭澆到尾。
宋吟情緒平淡,暖光覆上了他那讓人悸動的冷艷小臉,但說出來的話卻依舊很冷,“你可以對我好,但我不會回應(yīng)什么,也許還會心安理得享受著你的好,把這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認為這是你該做的,這樣你都可以接受?”
“就比如,你給我錢,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