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也沒想出好的應對措施。
在男人即將走進去時,宋吟忽然看到迎面走過來的一個居民。
居民剛從外面回來,看到宋吟,忍不住一愣,認出了宋吟是那家的小人妻。
這個小區的鄰里關系其實很淡薄,大多數人都是出來打拼的,每天為一畝三分地奔波,一天到頭在家的時間用腳趾頭都能數出來。
每天要為高昂的物價、還不盡的房貸憂心,很少有人去花心思社交,但宋吟家里闖進兇手的事鬧得整棟大樓沸沸揚揚,想不知道也難。
居民步履慢下來,兩步一回頭,心說……這是在干什么呢?
男人穿著灰沉的工人制服,臂膀寬闊且有力,不費吹灰之力頂著幾十公斤的人,目光如炬,斜過眸看居民的那一眼釀著狂風驟虐般的狠厲。
而在他肩上身著棉軟睡衣的宋吟,被按著膝窩不敢輕舉妄動,臉上是似被強迫的苦楚表情,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男人在仗著更強的雄性力量恃強凌弱。
但也不好說。
宋吟不是結了婚嗎,這個男人或許是他的丈夫。
而他們這樣,或許是在搞情趣。
貧窮話少,默默無聞做著底層工作的送水工,有一天照常送水上門,看到美艷無比的小人妻,長期被壓抑的惡性翻涌上來,強綁了人。
也許是在這樣演呢?那打斷他們的他,不就成了沒眼色破壞夫妻和諧生活的壞家伙。
居民心里這么想著,面上毫無異常地走著路。
在他即將要擰上自家門把的剎那,有人喚住他:“等等。”
這一聲不僅叫停居民,也叫停了許知行。
趴在男人身上的姿勢太過不堪入目,居民望過來的探究眼神,讓宋吟攥了攥掌心,窘然不已。
但他沒敢浪費時間,見時機恰當,宋吟馬上抓緊機會道:“我不認識這個人,他不知道要把我帶去哪里,我好害怕……”
說這話時,他纖長眼睫一動一動,眼眶迅速泛紅,集聚的水霧只停留在眶邊,并不流下,但反而更顯得無害柔弱。
就好像此刻扛著他的許知行當真是一個只會動用暴力的男人,如果居民不救他,他一旦被抱回家就要遭遇非人的虐待。
“什么?”居民臉色突變,心驚肉跳地看著宋吟,“真的嗎?你不認識這個人?!”
宋吟連忙點頭,他見居民身材也像是常鍛煉的,兩個人一起或許能夠匹敵兇手。
居民神情肅然起來,顯然信了宋吟的說辭,他警惕地擼起袖子露出毫不遜色的手臂,準備把柔柔弱弱的小人妻救下來。
宋吟正要說什么,他的視野范圍忽然調轉了個方向,兇手轉過了身,且姿態竟然是全然放松的。
這個人不害怕,宋吟驚心地意識到了這點,他穿的褲子薄,能感知到男人工裝服下強壯的胸肌,而后,他又感知到男人的胸腔在顫動。
身下,這個男人噙著笑,無奈道:“讓你見笑了,我家妻子在鬧脾氣,今天我去聚餐多和別人說了句話,他就氣到現在,不愿意和我回家。”
似是暴露了不太光彩的家事,他語氣有些無可奈何。
宋吟:“……”
你不要太不要臉了。
他完全沒想到兇手會這樣說,鎖骨、脖子受到極大刺激一般,白皙皮膚紅了一大片,想不到兇手居然能這么無恥。
居民沒有輕信,狐疑問道:“那為什么你妻子會那樣說?就算生氣,也不至于說不認識你吧?”
許知行又是輕笑,如果沒穿著這套粗劣的工服,他更像社會上成熟穩重的精英:“我妻子比較難哄,不想和我回家,什么話都能說?!?
真的。
不要太厚臉皮了,誰能堂而皇之不改臉色地說這些話?
宋吟呼吸都不暢起來,想要出聲揭穿許知行的惡劣行徑,但是,他只張了嘴,卻沒有發出聲。
因為他的小腿碰到了男人的口袋,那里有一個堅硬的、呈長柄狀的物體——是匕首。如果他不配合兇手,兇手極大可能下一秒就把他和無辜居民一起殺死……
居民還是皺眉,他不再和許知行對話,轉而去問背對他的宋吟,語氣變得輕緩下來:“那個……是真的嗎?”
許知行輕拍了拍宋吟的背:“老婆,你再不說實話,他就要誤會我了。今天的事我回去再跟你認錯好嗎?”
無恥,宋吟臉色煞白,忍辱負重地用鼻音發出一聲嗯:“是真的……”
居民露出了然的神情,再看向許知行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覺得許知行不珍惜,有這樣的妻子,他下班擦點回家,還去什么聚餐。
“打擾你了,我先帶妻子回家,他晚上還沒吃飯?!痹S知行得體地結束和居民的對話,然后轉身上了樓,向某處走了幾步用鑰匙打開某間房。
宋吟不知道原來兇手在這棟樓里也買了房子,當他看到室內混亂,有很明顯長期居住過的痕跡后,瞳孔縮了縮。
試想,對自己生命有威脅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