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途中,他能清晰感受到男人陰沉下去的臉色。
不過都結束了。
對于驚險萬分的這幾天,宋吟感到如釋重負的同時,也有一絲奇怪。
今天他去警察局認人的時候,總有一種縈繞不去的怪異感,可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出來,只能暫且把這件事揭過。
他又低頭喝起湯。
而在他和男人堪稱和睦地吃著晚飯的九點鐘,這棟大樓的另一間房里也有一個人在吃飯。
緊緊拉住窗簾的客廳里,似乎見不得人似的,照不進任何光,墻壁上貼滿了各種港星的海報,時間久了,還有些泛黃。
地毯上亂七八糟的雜物很多,一聽歪倒的啤酒罐、一把匕首、沒有蓋上的酸奶瓶,各種各樣的,仿佛很久沒有收拾過,又或者是主人懶得打理。
客廳里靜得嚇人,隔了幾分鐘,才有個男人端著一碗泡面走出廚房,他攤開兩條長腿悠閑地坐在不到二人空間的沙發上,把叉子拿開,攪了攪里頭的面條。
吃了一口,他盯著桶里剩余的面,自言自語般道:“說實話,你很命大,我也沒想到你能逃回來。”
“讓我猜一猜你是怎么逃的,在車上利用尖銳物割掉了繩子?在他們把你拋下江后,又游了上來,用你那副皮囊求人把你送回這里,是這樣沒錯吧?”
他呵笑一聲:“如果不是我忙著別的事,你也沒機會施展這些小滑頭。”
在男人不無譏諷的幾番話后,墻角響起極悶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被東西堵住了嗓眼,導致發出的聲音極其微弱模糊:“唔唔。”
男人緩慢斜過眼,施舍般給了墻角被五花大綁的男人一個眼神,他對上黎鄭恩怒急攻心的神情,唇角嘲弄地勾了勾,如同在看一只輕易能碾碎的螞蟻。
黎鄭恩重重吐氣,面上的穩重和冷靜幾乎再也維持不住,他恨不得沖上去把這個人撕碎,但此刻他才是受制于人的,除了無能狂怒,再多也做不了。
他想用表情和眼神去對抗男人,可男人卻對他失去了興趣,轉回了頭,且再也不理會他。
客廳里沒有開窗,即使是泡面這種廉價食品的香味也很濃郁,好在黎鄭恩食欲不高,沒有被引誘到,腸胃也沒有遭罪,但他依舊很惱火。
這畜生到底有什么打算,就打算這樣晾著他嗎?
還是說等吃完了面,再對他動手?
黎鄭恩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前方,下一秒,他就見男人有了動作。
男人伸出了手,寬大而蒼白的手掌放到真皮沙發上,隨意摸索,往前勾探,最后摸到了一個遙控器。
黎鄭恩以為他是要看電視當作吃飯時的消遣,還別過頭,在心中罵了句狗拿耗子,事兒真多。
直到男人按下遙控器,前不遠的墻壁上,巨大投影屏開始播放出熟悉的畫面。
畫面中是另一個家居室,里面住的人明顯不知道家中有攝像頭,懂法且熟法的黎鄭恩一下結合身邊遇到過的實事,猜到男人是在偷窺。
如果是平時,作為一個從小讀書到大的高知分子,遇到這種事黎鄭恩會選擇報警,即使報不了,也會教育,讓他停止這樣的行為。
可事實上,他看著屏幕早就忘了什么禮義廉恥。
不去想這樣的拍攝是違法的,直愣愣地盯著,甚至眼神中隱有了火熱,因為屏幕上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正被別的男人抱著腰。
他們家的陽臺不算大,很小,晾衣架沒有搖動控制,要比較高的人才能碰到。
而現在宋吟就站在陽臺上打算收衣服,他抬著手去夠昨晚換下的睡衣,因為抻直了胳膊,那平直的鎖骨一側挑著,兩側柔韌的腰更顯得細瘦。
可能看他拿得太吃力,身后身著正裝的正經男人,一手掌住他的腰把他踮起的腳壓下,另一只手輕而易舉收回了衣服。
宋吟嘴唇抿起,眼睫顫顫地看著男人拿著他的小睡衣,心中的抗拒和不能接受從他起伏的語調中透出,“不用……”
沒看到不愿意嗎?
就那么沒眼色,還不快放開嗎。
黎鄭恩臉色鐵青地盯著屏幕,盯著屏幕上方和宋吟緊挨的男人,絲毫不用懷疑如果拿掉他嘴里的東西,他會罵出很難聽的話。
所有人都用紳士這個詞冠名他,每當說到黎鄭恩這個名字,認識他的總會用夸張的語氣說他是個好人,作風優良,而且脾氣很好從不生氣,但是現在……他幾乎有點暴怒了。
他和宋吟結婚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擁抱之類的更不用說,這個人居然一上來就做摟腰那么親密的事,到底是多不要臉才下得去手?
看他的樣子也絲毫沒感覺到愧疚,偷用別人的東西用得那么心安理得。
抱別人老婆那么爽嗎?
這個賤人。
如果他能出去,他絕對會第一個殺了他,再要回自己的妻子。
……
兇手風波過去后,宋吟過了很平和的一周。
這一周他幾乎什么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