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方可能都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誰。
社畜咳嗽兩聲,清空嗓子,做好心理預備后終于敲響了面前的這扇門。
可等了幾分鐘,沒人開,他像個變態(tài)似的在門口焦急踱步了一會兒,又上前去敲,這次也是一樣,沒人開,甚至里面都沒有響起腳步聲。
難道又不在家?社畜冒出這個猜測時,唇角都全部垮落下去,很是失望。
他不死心地再次敲響,三番兩次得到同種閉門不開的結果后,不得不接受了宋吟外出了的事實。
“怎么每次都這么不巧呢?”社畜喃喃著,語氣中不乏落寞。
他只得轉身往回走,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他如此迫切在垂憐他,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了有人在往這邊走。
社畜心一緊,當即心存僥幸地抬頭看向來人,結果沒有讓他失望,真的是宋吟。
宋吟穿著件很普通的寬松衣服,被男人溫柔地牽著手,有種說不上來的居家賢惠氣質,他見自家門口多出一個人,輕輕抿唇看過來,似是疑惑。
被那樣的眼神看著,社畜緊張得什么都忘了,只會傻傻叫道:“宋,宋吟……”
見人準確地叫出自己名字,宋吟更加困惑,因為這個惱人的臉盲癥,他都不確定自己是見過對方,還是從來沒見過。
他看到的社畜就是比黎鄭恩低半個頭,穿著帶帽衫運動衣的人,臉是完全模糊的。
社畜語無倫次,喜極得甚至能自動忽視旁邊那個礙眼地牽著宋吟的人,他一門心思直視著宋吟,“你是剛上完街回來嗎?”
還沒得到回復,社畜一頭熱血忽然涼了涼。
他看到了宋吟漂亮眸子里的警惕,宋吟皺著眉,眼神里分明帶著陌生和僵硬,像是窩邊的食草兔子,他稍微再走近兩步就會逃跑。
社畜知道自己把宋吟嚇到了,連忙擺弄著手介紹自己:“我是昨天對面陽臺上的那個,你還記得嗎?就是告訴你身后有人的那個。”
這句話力挽狂瀾,讓對面的兩個人同時有了反應。
不過社畜沒注意到男人眼底的冷意,他只看到了宋吟明顯松動的肩膀,他趁機說:“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有事沒事,順便再了解下情況,畢竟我也住這個小區(qū),有些擔心大家的安危。”
宋吟沒那么緊繃了,輕聲道:“原來是你,昨天很謝謝你。”
昨天那件事租客出了很大一份力,如果不是租客,宋吟也不會那么早發(fā)現(xiàn)有人非法入室。
宋吟不是白眼狼,就算租客不找上門來,他也會找機會去登門感謝的。
宋吟趁機抽回了有些失去知覺的右手,裝作去找鑰匙,他邊開門,邊對社畜客氣道:“我正要做午飯,你想知道什么,邊吃飯邊說可以嗎?”
社畜當然求之不得,他幾乎控制不住眉飛色舞的表情,心跳加快地點頭:“不麻煩你就好。”
“不麻煩的,只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我做的飯。”
社畜跟在宋吟后面進了屋,在門口時他感受到一股壓迫力,抬頭一看,便和宋吟的丈夫對上了視線,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他示好般點了點頭。
沒想到男人直接無視了,面無表情往臥室那邊走,進去前倒是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他一眼。
像在看什么亟待處理的垃圾。
那眼神完全算不上禮貌,不過社畜聳了聳肩,很心大地沒有當回事,只在心里吐槽了下,這男的一點教養(yǎng)沒有,怎么配得上宋吟?
宋吟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里的一場小交鋒,他早上沒吃什么東西,連水都沒怎么喝,腸胃有點受不了,進屋就去廚房準備食材。
他那只被包裹了一中午的手扶著案板,白皙指腹摁住食材,背影很瘦,隨便一抱就能全部抱住,如果有東西圍住那纖纖細細的腰肢,能令本就心動的社畜更加癡迷。
社畜還記得那只正在切菜的手,昨晚是怎么按住窗戶沿斷斷續(xù)續(xù)顫抖的。
那樣的害怕和不安,可他在想上去幫忙的焦急中,卻升起了一些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激動。
社畜連忙打住愈發(fā)過分的回想,他坐在離廚房很近的餐桌旁,打眼看過去就能看到宋吟。
他望著宋吟忙碌的身影,動了兩下唇,狀似很想知道般出聲道:“昨天人太多,就沒過來問,怎么樣,進你家的人抓到了嗎?”
宋吟切東西的手頓了一下,“沒有。”
他沒想過隱瞞,因為對面的租客從進來起就坐在那里緊張抓著褲子,說話也仿佛是鼓起勇氣說的,有點怯懦和仿徨,像個沒壞心的老實人。
就像是真的很關注這件事,所以盡管不習慣和別人社交,也要過來問一問。
社畜臉上浮出一點憂心,“其他消息也一點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