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更加確定前世江昀的死和圣蓮教關(guān)系匪淺。
“找誰?”江昀和沐紫若異口同聲。
沈簫漫自倒了杯茶,斜睨向他們:“朝廷天機處的人,我需要讓他們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圣蓮教不為人知的秘密。”
江昀搖著折扇點頭:“朝廷有人還真是好辦事。”
他從腰后拿出厚厚一摞熟宣紙放在沈簫面前,全是呂淼之作的畫。
沈簫:“”
江昀悲傷地嘆了口氣道:“妙書生在客棧時閑來無事喜歡畫一些見聞,我們幾人都在他的畫中,所以我想”
他話才說一半,沈簫就意會道:“你是認為黑衣女子可能也曾出現(xiàn)在畫中?”
江昀被打斷話不太開心,淡淡地「嗯」了一聲。
沈簫拿過畫紙仔細查看,呂淼之的畫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說不定真能從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黑衣女子和吳乙早就相識,她又是只身一人出現(xiàn),很可能早就埋伏在我們身邊,所以才能如魚得水,”沈簫邊想邊道,“而途中所遇的蒙面男子也提醒過我們可能隔墻有耳,此人神出鬼沒,還真是不好對付。”
他的推斷讓沐紫若毛骨悚然,沐紫若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身子趁機往江昀身旁擠了擠,江昀則下意識推開,注意力仍在和沈簫的討論上:“但那人說的是「可能」隔墻有耳,又不一定。”
若真有人一路跟著他,而他卻沒察覺,那女子肯定是絕頂聰明,江昀可不想承認這點。
“昨晚我與歐陽散心時,就有人在偷窺我們,而且速度極快,我剛發(fā)現(xiàn)出聲,他就已經(jīng)溜走了。”沈簫合理道,抬眸看向江昀。
江昀耳尖略紅:“”
沐紫若恍然:“原來昨晚除了本座和靈兒,還有其他人?”
江昀驚訝:“你們也在?”
沐紫若、沈簫:“”
江昀登時才發(fā)覺又暴露了,不過幸好沈簫沒多想,只是略感無語地搖了搖頭。
初步斷定黑衣女子是魔教中人,沈簫已經(jīng)飛鴿傳書托朋友幫他去天機處查找圣蓮教不為人知的過往。
而沐紫若則被靈兒傾情拉入二次除魔行動的行列中。
幾日過后,歐陽吟從李花鎮(zhèn)請來戲班子唱曲,并且派弟子來請江昀聽戲。
戲臺子搭在湖心水榭,水簾暖風景色宜人。
當江昀抵達后才發(fā)現(xiàn)看客只有他和歐陽吟,歐陽吟居然是單獨邀請他。
“我下山去李花鎮(zhèn)聽到這家戲班子唱得不錯,所以就請他們來我名劍閣唱幾曲,江兄請坐,”歐陽吟早已坐在廊下黃花梨木燈掛椅上,他抬手邀請江昀,“我剛剛看了眼戲單,馬上就唱「梁祝」了。”
“哦。”
江昀心懷忐忑地走過去,坐在了歐陽吟旁邊,中間的茶案上擱著兩杯清茶以及一盤花生米一碟果盤。
下午的陽光容易令人困倦,美人靠上的裊裊熏香更是催化了睡意。
江昀手肘撐在案上,微屈的手指支著太陽穴,他對聽戲沒有任何興趣,而且歐陽吟請來的這家戲班子唱的全是愛情戲,什么梁祝、白蛇傳、孟姜女、崔鶯鶯等等。
若不是給歐陽吟面子,他早就拍屁股離開了。
上輩子他做夢都想和歐陽吟一起干同樣的事,沒有第三人參與,重生一回倒是實現(xiàn)了,可他一丁點美夢成真的感覺都沒有。
唱戲班唱了一下午的戲,他就和歐陽吟靜靜相處了一下午,上輩子的夢寐以求原來在這輩子如此索然無味。
江昀偶爾會偏頭悄悄看歐陽吟的臉,還是他上一世喜歡的長相,歐陽吟偶爾勾唇還是會令他些許恍惚。
可惜,最根本的感覺好像變了。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佇立在岸邊的沈簫,沈簫默默望向水榭中二人般配的背影,心中滋味說不出的難受,尤其是看到江昀親昵地偷瞄歐陽吟時。
難受歸難受,他卻還有一絲慶幸,如果江昀和歐陽吟兩情相悅,那江昀肯定會很高興,這就夠了。
日落黃昏時,最后一出戲快散場了,歐陽吟邊飲茶邊詢問:“江兄覺得這些戲如何?”
“挺好。”江昀笑著敷衍,同時又好奇道,“你我?guī)兹詹灰姡瑲W陽兄為何今日有閑情逸致邀我聽戲?”
歐陽吟這才將用意娓娓道來:“沈兄受傷臥病在床,江兄日夜守護照料,僅僅只是因為救命之恩嗎?”
第050章 沈大人忍無可忍醉酒表白
江昀又被戳中他不想面對的心事,臉色有一瞬間的難堪,他故意偏過頭撤走眼神:“當然只有救命之恩,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
“既然如此,江兄又為何向沈兄撒謊,說是在下衣不解帶地伺候在旁?”歐陽吟又問,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視著江昀。
江昀輕笑一聲,視線與他撞了一下即刻移開:“這不成全你嗎?歐陽兄喜歡沈大人,我之前說過會幫你,所以就履行承諾唄。”
他無意識地展開銷魂扇,緊張的神情肉眼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