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面快吃完了,才聽到沐紫若離開的腳步聲,而且門外還有另一個人
沐紫若料到江昀不會給她任何機會,可當江昀真的不給她機會時,她還是會難過。
躲在遠處回廊轉角的靈兒雙臂枕胸,蹙緊眉頭看向她。
沐紫若轉身沖她搖了搖頭,靈兒也感同身受般撇嘴輕輕嘆氣。
兩人順著游廊閑逛,夜風吹來石榴花的香氣,淡月清幽地掛在天幕,廊前月光如水涼,靜美閑適。
沐紫若攪弄著衣袖煩躁不已:“前段時間江莊主一直照顧沈大人,本座不便打擾,今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卻還是吃了閉門羹,本座干脆回紅袖樓算了,不就是美男子嗎?本座有的是。”
靈兒挽著她的手貼心安慰:“沐姐姐你不要灰心,萬一江莊主真被你感動了呢。”
“歐陽吟在這兒,他怎么可能被我感動。”
沐紫若抿唇搖頭,眼眸里不禁含了些水花。
靈兒轉了轉眸,思忖道:“可我們閣主可不喜歡江莊主,你要是能釣得江莊主,也算是為我們閣主解決了一個麻煩。”
沐紫若頹喪地歪著頭:“若我是名男子,那我可能有點把握,可偏偏我是女子,一點把握都沒有,他愛上沈簫的可能都比愛上我大。”
“但我們閣主喜歡的是沈簫啊”靈兒的語氣略顯失落。
沐紫若不禁感慨:“男子之間的三角戀也好復雜,可沈大人喜歡誰呢?江莊主不分晝夜照顧了沈大人這么長時間,他們之間就沒有丁點情愫嗎?他們就那么單純嗎?”
當她沉浸在三個男子之間的復雜感情關系時,靈兒突然駐足并拽住了她,另一只手點在唇前小聲「噓」了聲。
然后兩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了假山后面。
她倆沒想到居然能碰上沈簫和歐陽吟在月下漫步,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屏住了呼吸。
沈簫的精神狀態很好,臉色也與健康時無異,他右手隨意把玩著墨玉簫,時而抬頭望月時而目視前方,眼神很少往歐陽吟臉上瞧,好像是在刻意避免。
歐陽吟陪他靜靜地沿著清溪散步,忍不住笑問:“沈兄為何想到與我飯后散心?我看沈兄一個人可能會更自在。”
沈簫沒想到歐陽吟這么容易就看出他的勉強,心中過意不去道:“歐陽兄別誤會,我只是重傷初愈不善言辭,并不是不想讓你作陪,況且若我真想一個人,又怎么邀請你呢?”
歐陽吟覺得他此話有理,負手點頭意會:“可我看沈兄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是在想江公子了嗎?”
“當然不是。”沈簫不暇思索地否認,謊稱道,“你要不提起他,我都忘了有些時辰沒見著他了。”
歐陽吟偏頭看向他,驚訝地睜大了眸,好歹江昀照顧了沈簫這么久,沈簫怎么可以這么絕情寡義呢?這還是他認識的沈簫嗎?
沈簫不著痕跡地吸了口涼氣,想到江昀他的心就痛,他不耐煩地將墨玉簫收回袍袖,轉身站定在白石河堤上,面向池塘中亭亭玉立的蓮蓬:
“歐陽兄,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照料,沈某不勝感激。”
他說話間頷首輕笑了一下,然后偏頭看向歐陽吟,清冷的月光灑下的光暈為他鍍了一層絕世無雙的柔情。
歐陽吟心臟即刻漏跳了一拍,匆忙錯開眼神深呼吸。
沈簫本來早就應該道謝,結果拖到現在才慢悠悠地說出口。
因為江昀對他好,他才會很開心,而歐陽吟對他好,他只會感到負擔。
歐陽吟回過味兒來覺得不對勁道:“我照顧沈兄?”
沈簫敏銳地發覺他話里疑問語氣,雙眸微斂:“江公子說,歐陽兄這些日子一直忙于照顧在下,無暇顧及名劍閣中的大小事務,不是嗎?”
歐陽吟舌尖抵著齒背,他不明白江昀為何要撒謊,但此時在不明情由的狀況下他不便拆穿,只好先順坡下驢地笑道:“原來沈兄都知道了,我不想說這件事,是因為害怕你又對我內疚,我可承受不起。”
沈簫心頭升起的一點驚喜的火苗被澆滅得奄奄一息,他的夢終究是夢,江昀怎么可能會照顧他呢?把癡心妄想代入現實,注定會心碎。
盡管如此,歐陽吟的那句帶疑問語氣的話仍然讓他有點希冀,但他不敢深入想,怕越想越失望,他寧愿抱著那點假象自欺欺人。
“的確,你說得對,可你對我這么好,我很難不內疚,”沈簫苦笑道,“歐陽,今后無論什么忙,只要是你開口,我絕對義不容辭。”
“除了讓你喜歡我,對吧?”歐陽吟撫上石欄調侃道。
沈簫心虛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追問:“那你會讓我喜歡你嗎?”
兩人的視線沒有一分相觸,歐陽吟看向橋底的水面,只有被月色籠罩的地方才會有白色的凌凌波光。
“我說過,沈兄,不要因為可憐我就喜歡我,更不要因為報恩,我倆又不是許仙和白娘子,何必來這套?”
歐陽吟這時才斜睨向他勾唇。
沈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