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棉被底下的拳頭捏得清脆作響,不禁腹誹:渣男。
“行走江湖,名譽至關重要,大家都是成年男子,江公子不會忍心不答應吧?”沈簫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偏頭看向他,“江公子此去名劍閣下聘禮求親,應該也不希望歐陽少俠得知你我之間有過床笫之情吧?”
?。。?
聽到他說起歐陽吟,江昀才想起更為重要的兩點。
第一,沈簫是直男,那他又怎么會成為歐陽吟的白月光?他們這對狗男男在江湖上那段戀情就發生在前幾個月啊。
第二,如果他沒記錯,上輩子他初遇沈簫就是在去往名劍閣求親的路上,他怎么會和別人才認識就滾床單呢?
江昀滿腦子問號,不禁產生重生一世忘帶腦子的錯覺。
眼見沈簫終于離開床起身,并且還非常風度地幫他撿起地上凌亂不堪的衣衫扔上床,江昀才借著手肘的力慢慢坐起來
“嘶——”
菊花的傷痛得他倒吸好幾口涼氣。
江昀雖然喝斷了片,但身上的痛和滿地狼藉也讓他不難想象昨晚的戰況肯定非常激烈。
“昨晚我幫你上過三次藥,沒想到你今早還是痛,要不”沈簫手里拿著一蓋有紅布瓶塞的青釉小藥瓶,“這回還是你自己來吧。”
他想了想便將藥瓶輕飄飄地扔到了江昀面前的棉被上。
江昀:“”果然直男。
第004章 傲嬌沈大人的悶騷過往
大概是男人的好勝心作祟,激戰一夜憑什么沈簫屁事沒有,他就痛到下不了床,這事兒就算不被傳出去,他也過不了內心這關。
江昀拿著藥瓶掂量了三息,緊接著眉目一凜飛快出手,將藥瓶扔向沈簫。
沈簫剛轉身就聽到藥瓶裹挾著強大內力刮向他臉側,他沒有回頭,抬手便精準地將其握住,在兩大高手的內力驅使下,藥瓶竟然沒壞。
江昀驀地佩服沈簫深不可測、舉重若輕又游刃有余的內力,但同時更佩服自個兒。
畢竟,昨晚是他先撲倒了沈簫,反推可知,他的功力更勝一籌。
沈簫轉了轉手里的小藥瓶,回身無奈問道:“江公子果真不需要?”
江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沈大人都沒事,本公子怎么可能有事,在下只是有點餓罷了,你讓店小二端些吃食上來,我自然就下床了?!?
“那行,我去去就來。”
沈簫轉過身后唇角才勾出寵溺的笑意。
以他正常的傲嬌德行,如果有人膽敢這樣直接地指示他做事,那人絕對是活得不耐煩了,但那人不是別人,是江昀啊,是令他執迷不悟輾轉反側的人兒啊。
沈簫還未打開雙側木門,眼眶就已然濕潤。
他沒想到老天垂憐,這一世居然能重生到初遇江昀這天,當看到江昀再次意氣風發地站在他面前時,他滿載愛意沉甸甸的心呼之欲出。
當「深愛」經過數次輪回的發酵,已經被釀得更加馥郁濃香,比入魔還能讓人癲狂,沈簫再也控制不住體內想要將他占為己有的沖動,所以他故意灌醉江昀,并在酒里偷偷下了藥。
他永遠也忘不了昨晚的溫柔繾綣,為了那份溫存美好,他會加倍珍惜江昀,這一世絕對不會再讓他陷于危難之中,尤其是在「那晚」。
沈簫走出客房后細致地合上門扉,依依不舍地在門口站了小會兒才轉去樓下招呼店小二。
其實,喜歡男人在他的意料之外,喜歡江昀這種高嶺之花氣質的臭脾氣男人更在他的意料之外,大概「愛上一個人」有時真的防不勝防。
沈簫最開始看江昀各種不順眼,但之后在李花鎮聯手破獲采花大盜的案子時,他對江昀的態度就已經不知不覺轉變。
不巧的是,那會兒歐陽吟也在場,他知道江昀喜歡歐陽吟,所以只得壓抑心中漸漸騷動的情愫。
再加上他曾經為破案欺騙過歐陽吟的感情,而且那段往事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對歐陽吟的愧疚讓他更不敢插足
江昀和歐陽吟大婚那晚,他把自己灌得爛醉,在酒樓睡了三天三夜,醒來后又抱著木桶吐了一天一夜。
后來,他經常以歐陽吟朋友的身份做客名劍閣,主動幫歐陽吟排憂解難,實際上是為了離江昀更近一些。
但他不知道在江昀眼里,他是歐陽吟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不知好歹送上門來的騷/浪賤,是江昀在心里殺死無數次的情敵。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當沈簫端著朱漆托盤走進客房時,江昀已經坐在櫸木方桌旁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地等待。
沈簫將托盤擱在桌上,托盤里盛著一盤大肉包子和兩碗八寶粥。
“沈大人親自為在下端早飯上來,在下頗有些不習慣?!苯狸庩柟謿獾囟读硕兑滦洌豢蜌獾囟诉^一碗八寶粥,秀氣修長的右手拿著小瓷勺嘗了口。
沈簫撩了撩衣袍坐下,理所應當地解釋道:“在下的確打算讓小二端早飯上來,只是轉念擔心如果江公子還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