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中年人和另一個青年交替駕車,花了大約十來天的時間,將他送到了東楚涼州一家藥鋪前。
說來,他穿的這副身子雖然看著單薄瘦弱,但是恢復力強,耐折騰。在發(fā)現他身上有傷后,那兩人給找了大夫開了些藥,吃了兩三天身體就恢復了,現在活蹦亂跳的。
目送那輛馬車絕塵而去,周清轉頭打量著眼前這家藥鋪,門店半新不舊,來往抓藥看病的人不少,這家藥鋪質量品質應當不錯。
南宮家有人是做這行的?嗯,那兩個人應是不會弄錯,現在問題是,他不認識這些人,他該如何打招呼。
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他也不敢和那兩個人過多交談,更別提透過他們打探南宮家的情況。那不是暴露他有問題嘛?他并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周清滿腦子想著怎么不找痕跡打入這家藥鋪,突然,小腿一重,似乎有什么東西掛到他的小腿上了。
低頭一看,是一個白生生、肉滾滾的雪白肉團子,團子穿著可可愛愛的粉色小衣裳,腦袋上扎著兩個小啾啾,還各別著朵粉白的小花。
肉團子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脆生生地喊道,“哥哥!”
周清眼睛一亮,這團子莫不是他妹妹,他蹲下身,問道,“你是誰呀?”
肉團子皺子小眉毛,嘟囔道,“西西,我叫西西?!备绺缯姹?。
“真乖。那我是你什么呀?”周清不由捏了捏肉團子肉嘟嘟的臉蛋。
肉團子昂著脖子,哼哥哥別想考住她,大聲道,“哥哥!”
南宮清離家出走,南宮玥心緒不寧,無心修煉,在柜臺前幫著拿藥,忽然聽到西西大聲喊叫的聲音,以為是出了什么事,便出來看看。
結果她看到了什么,那個蹲在西西身前含笑的少年,多像那個孩子,她原以為她不記得他的樣子,但是此刻他出現在她面前,她卻發(fā)現她記得,還十分清楚的記得。
“清兒……”
正在和肉團子套話的周清,突然聽到一聲細細的呼喚,聲音太輕,里面的復雜情緒他還未來得及分辨,就消失了。
周清抬頭就見一個貌美婦人似乎伸著手,想要摸他的頭,這是……
“娘!”肉團子也看到了婦人,脆生生地叫了一聲,便朝婦人撲了過去。
這婦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周清囁了幾下嘴巴,他臉皮再厚,畢竟也是個假貨,這聲娘,他還需要再做做心理建設。
這婦人抱著肉團子,眼睛卻看著周清,見他半天不說話,臉上便浮現些許黯然,卻不說話。周清暗道不好,這原主怕是本就和他母親關系有隙,尋常母子,看到兒子歸來,哪怕兒子不開口,母親早就拉著兒子問這問那了。
肉團子在婦人懷里轉了個身,扭頭瞧著周清,“哥哥回來了,娘。”
周清聽到肉團子的話,心中稍稍欣慰,好團子呀,以后再也不叫你肉團子了。
“嗯,回來了,就進來吧。站在那里像什么樣子?!蹦蠈m玥先是這樣說,感覺又不太妥,便摸著團子的腦袋,對團子說,“西西不是很想哥哥嗎?現在哥哥回來了,快去陪陪哥哥。”
西西小團子聽話的拉著哥哥的手,把他拉進藥堂里,邊走邊喊,“爹!哥哥。爹,哥哥來了?!?
周清朝著西西喊話的方向看去,就見一位頭戴黑色方巾,身穿藍色長袍,文雅俊美的中年男子正在給人看病。
正在搭脈問診的趙易安聽到西西小團子的喊聲,先是一楞,抬頭望去,便見西西小團子拉著一個清瘦的男孩正向他這邊過來,這孩子怎么瘦了這么多,這是趙易安看到‘南宮清’的第一反應。
趙易安給手頭上的病人看完開方后,便抽出身來,快步走到‘南宮清’身邊,拉著他上下仔細打量了半響,“回來就好,你看你這瘦的,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要好好搗飾搗飾,好好養(yǎng)養(yǎng),養(yǎng)成白白胖胖的小伙?!?
西西小團子聽到這話,立刻道,“要像西西一樣白白胖胖嗎?”
“哈哈不錯。”趙易安笑著摸了摸西西的兩個啾啾。
趙易安再囑咐了一些寬心的話,便讓西西帶著他到后堂去,這里畢竟是看病抓藥的地方。
周清對這個爹的感覺還不賴,挺體貼隨和的一個人。剛跨出大堂門口,便聽有人好奇道,“趙大夫,你兒子都這么大了呀!以前怎么沒見到過???”
“清兒以前大都在本家,跟著他太爺爺住,代我們夫妻陪伴他老人家?!?
“原來是這樣,真是孝順的孩子。”
此刻的周清面對這一家子,心中不由生出一股似是而非、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如此微妙的感覺卻一閃而逝,摸不清頭緒。
待走到后院,周清拉著小團子又一通詢問。結果,小團子太小,才四歲出頭,知道的也不多。
月明稀星,繁忙一天的藥鋪也安靜下來。
趙易安緩步朝‘南宮清’的房間走去,回想起白天南宮清看他的眼神,探究、打量、試探,像是完全陌生一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