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穿著簡簡單單的連帽銀白色衛衣,下身也是毫不起眼的黑色長褲,十分簡約,卻顯得整個人干凈挺拔,讓她根本移不開眼。
溫程森好像在說著一些什么話,她根本聽不下去。
她只是愣愣地與前方那人對視,那雙熟悉的杏眼里是滿滿要溢出來的委屈,只是無言跟她對望著。
然后忽然轉身,抬腳走了。
四周是喧鬧的人群,接吻著擁抱著,跳著舞。
只有他渾身散發著一股孤寂,像格格不入的怪胎。
“聞月,你有在聽嗎?怎么了?”
溫程森的手在她眼前晃晃。
她連忙拿開,匆匆說了句抱歉,便起身追去。
那是連星,那是連星,那是連星……
只有這個念頭充斥在她腦海。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
順著秦聞月跑走的方向看過去,溫程森只看到一個高大的獨屬于少年人的身影,好像一切都明了了。
他低下頭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手上的酒一直沒停。
不知過了多久,溫程森只聽見耳邊鬧哄哄的。然后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哥,我們回家了。”
他努力想睜開眼,卻醉的離譜,根本睜不開。只好撫上那人的臉龐。
“是琳琳啊。”
“是我,哥,你喝多了。我帶你回去。”溫程琳語氣里滿是心疼。
她知道今晚他是想要告白的。
月姐姐…她也很喜歡,如果是她做嫂子,她也認了。
所以她今晚便給足了他們獨處的時間,但她自己也不想看見那樣的場景,就一個人在遠遠的角落待著,還趕走了好幾個來騷擾她的人。
卻沒想到,哥哥被拒絕了,然后醉的一塌糊涂。
月姐姐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就在剛剛哥哥還差點就要被個紅衣服的女人帶走了。
看著一向沉穩的哥哥此刻不省人事,臉頰紅通,不似以往沉穩冷靜的模樣,她覺得心上酸酸的。
好像要流眼淚了,溫程琳努力忍住,然后用嬌小的身軀摟著哥哥離開。
……
連星走得很快,秦聞月匆忙跑出去,下了樓卻已經看不見他了。
外面還在飄雪,寒意凜然。徹骨的風裹挾自己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拿厚外套。
出來的太慌張了。
秦聞月摩挲著裸露在外的肩膀,聲音都有些顫抖。
“連星,是你嗎?連星!”
卻沒有得到回應。
好像剛剛只是一場夢。
渾身都失去了力氣,秦聞月脫力的蹲了下來。
天寒地冷,只有路燈昏黃的夜光灑在她身上好像給予了一些溫暖。
就當她整理好心情,想要站起來時,卻因久蹲眼前忽然一黑。
好像要摔了,身上還穿著禮服,好丟人啊
急促的呼吸響在耳畔,想象中摔地的場景沒有出現,她只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連星”
她睜大眼睛不自覺說出眼前人的名字。
魏連星沒有回應,但將自己身上的厚外套脫下裹在了她身上,拉鏈拉起,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好像覺得還不夠,又將圍巾解了下來給她圍上。看她一張小臉凍得通紅,心中生氣,力氣用的也大了些。
“有點緊…”
秦聞月有點呼吸不上來,連忙說道。
魏連星揉了揉她的頭發,松了些力氣。
秦聞月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有些恍惚。
他好像又長高了點,她只到他肩膀了。五官也更瘦削,褪去了些稚氣,顯得更加俊逸。
只有那雙微圓的杏眼好像和之前沒有什么出入,但他看著她時,眼里的神色卻好像更加復雜。
魏連星低著頭看她,終于開口。
“姐姐,是不要我了嗎?”聲音竟有些囁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