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也讓思念更加濃郁。
轉眼,半年……一年……
她又在意大利生活了一年。
去年因為要學習意大利語,她并沒有回家過年。
今年她想了想也沒有回家,正好溫家兄妹也留在意大利,她便早早跟秦舒報備,不準備回去。
秦舒罵了她一頓,但已經拿她沒辦法。
那個乖順的女兒越走越遠,已經成為喚不回的鷹。
正值意大利的十二月,博洛尼亞一帶降溫的厲害。
外面已經鳳雪凜冽,大霧籠罩。秦聞月裹了厚厚的長外套。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淡紫色齊胸禮裙,露出白皙的肩頸和誘人的曲線。
前幾天溫成森就邀請她參加學院舉行的派對,她推辭不得,便答應了下來。
誰想到降溫降的這么厲害,不由讓人懷念起意大利秋天的溫度,舒爽宜人。
剛出門,她就被凍得瑟縮了一下。
繼而取暖似的踏踏腳步,她呼了口氣一鼓作氣下了樓。
派對地點在馬橋列廣場附近,倒也不算遠。
一路上都沒看到幾個外出的,大家都在家里圍著火爐吃著肉醬面呢吧,秦聞月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步伐。
派對在一棟看起來有上百年歷史的建筑物里。
坐上電梯進到叁樓,溫程森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領著她進了門,便有一股熱氣襲來。溫程森接過她的外套,帶著她往里走去。
派對特別熱鬧。
有聚在一起聊時事的,也有抱在一起跳舞的,更有一些激情的男女已經滾在一塊激吻起來。
秦聞月目不斜視。
她剛來的那些天,還有些不適應,現在已經內心毫無波瀾了。
溫程森倒是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外面好像下大雪了,晚上我送你回去吧。”
秦聞月點頭沒有拒絕。“對了,程琳呢?”
“那丫頭愛玩,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了,不管她。”
秦聞月想說什么但還是咽了回去,她提著裙擺穿梭在人群中。
外面冷的徹骨,里面卻熱的她要喘不過氣來。
果然還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但她看了一眼前方牽著她的手的溫程森,也沒再說什么。
溫程森帶著她和相熟的教授以及同學打了招呼,然后就找了個相對人少的角落坐了下來。
剛剛坐下,秦聞月就狠狠呼出口氣,胸前微微波動。
溫程森給她倒了杯酒,便低垂了眼眸。
“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下次就不喊你了。怪我。”
溫程森喝了一口酒抱歉地說道。
秦聞月剛想說些什么,便有一個意大利男人擠了過來想邀請她共舞。
手已經快搭上她裸著的秀肩時,被溫程森打了下去。
他用流利的意大利語說了一句“她有約了”,那人才不甘心的退了下去,可仍舊在他們周圍走動,期待機會。
溫程森笑著用意大利語夸贊她,“你今天很美,很多紳士都在看你。”
秦聞月往邊上瞧了瞧,立刻也用意語回了他,“你也不賴。那位穿紅色禮服的西方美人盯著你很久了。”
溫程森卻忽然面色誠懇,眼神真摯的看著她,本就俊秀的面龐更加溫潤,“可我還是喜歡東方美人。”
用的是中文。
秦聞月低下頭喝了口酒,心中有些雜亂無緒。
她不是傻子。
溫程森的心意,在半年前她就隱隱有所察覺,只是一直裝糊涂也不知該怎么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