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操作,又或屈打成招,顛倒是非。其他人現(xiàn)在也都在想著劃清界限,大有棄車保帥、大事化小之意,不愿明究。”
衛(wèi)家本就式微,若真成了見棄之子,恐怕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李羨仍舊不為所動,“那你也應該知道,不要說定國公,孤和大理寺、刑部的關系也一直不好,沒有什么私情可講。刑賞之事,上有圣裁,也不是孤可以貿(mào)然干涉的。”
早在李羨被廢前,就因為插手太多刑獄之事,和大理寺、刑部的關系僵如老木,話不投機半句多。李羨被廢,他們應該是最額手稱慶的,還私下籌辦了宴會。說起來,衛(wèi)家當年也赴宴了呢。
他和她之間,能清算的過節(jié)還真多。
蘇清方默然。
這話已經(jīng)說得夠明白,他管不了,也不想管,所以句句帶刺,處處拒絕,而且理由都十分大義凜然,挑不出一點錯處。
論審時度勢、獨善其身,李羨也是個中好手。十六年的太子可不是白做的。
裝睡的人叫不醒。蘇清方再不知道能講什么,最后懇求道:“那請殿下,把那幅假的《雪霽帖》給我吧。我愿將真跡獻給殿下,以為交換。”
至少要把那筆錢的由來說清楚。
換,李羨聽到這個字眼,嗤了一聲,反詰:“給你有什么用?”
蘇清方眼皮跳了跳,難以理解,“殿下留著又有什么用?殿下‘清正’,不愿意‘以權害公’,可為什么連物證也不愿意給我?殿下到底要干什么!”
這什么態(tài)度?諷刺他?
她以為是人都稀罕她的《雪霽帖》?他對琴棋書畫、風花雪月早沒一點興趣。當初也是他多事,覺得假的在楊璋手里終究是隱患,所以換到了自己手中,如今成了個燙手山芋。
然而這些事情,她不會知道,也不會關心。
她也只有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來找他了。
求人也這么冷硬,沒有一句軟和話,字字句句都是陳述說理,生硬得讓人生氣。
不,他沒有生氣,他從始至終都只是在陳述事實、就事論事而已。
李羨甚至被這樣理所當然又譏諷的語氣逗笑,“孤為什么一定要給你?你以為你是什么人?”
蘇清方蹙眉,但她的眉頭本來就一直沒松過,更顯氐惆。
對呀,她什么人也不是。一個可憐的、被踢來踢去的女人罷了。
此情此景,蘇清方突然意識到李羨的無理取鬧。他的情緒遠比他的理智肆虐。他的袖手旁觀,到底幾分是為他所說的程序正當,幾分是憤怒她的不知好歹?
她在他身上看到的,是杜信的影子——一個試圖從女人身上找回自尊的可憐男人。
蘇清方微微一笑,混著凄苦的溫婉,“太子殿下希望清方是什么人?”
“東宮侍妾?”蘇清方說,用的是和李羨那天相差無幾的話式,“如果太子殿下想的話,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