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仿造的。
李羨冷笑,嘲諷蘇清方的朝三暮四,“你現在又說手書是假的了?”
“我從來沒說那是真的。”蘇清方用的一直是“疑似”二字,不過彼時她確實只是出于想把自己撇干凈所以不說死??梢苑略旃P跡也就是剛才想到的。
李羨歪頭,似乎陷入了一道解不開的難題,“蘇清方,孤看不懂你。幾個時辰前,你還信誓旦旦說孤會追查真相,現在又改口,暗示孤的舅舅確有謀反嫌疑?!?
蘇清方正色道:“我以為的真相,不在王氏造反或者沒有造反,而只是一個事實?!?
王氏是被陷害是事實,確實謀逆也是事實,于蘇清方而言沒有區別。
李羨冷笑,“你想做一個絕對中立正義的人?”
像她的名字,清流端正。
蘇清方不以為然,“我只是在做我覺得對的事。”
李羨微怔,“蘇清方,你總有一天會被你的好心害死的。”
因為不想真相被掩埋,把東西給他。又因為害怕他被蒙蔽利用而跟他說這番話,明明一開始并不想摻和這趟渾水。
“我只是擔心殿下當局者迷?!碧K清方不喜道,只覺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這個人嘴里,真是沒有好話。
蘇清方冷哼了一聲,言盡于此,劃清界限道:“我們兩不相欠了?!?
說罷,蘇清方拂袖離開。
“蘇清方,”李羨漫不經心地喊了一句,“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蠢?!?
在未看到手書的時候,李羨一直有所希冀,王氏是清白的。
可當真正看到手信上寥寥七字,而王喜承認舅舅調兵的理由那樣淺薄時,李羨便知道,王氏兵圍駿山,確實存了謀反的心思。
他有一種一直追逐真相而落空的疲憊。
李羨荒唐一笑,“也許一切,本就是咎由自取?!?
“就算是咎由自取,”蘇清方背著身說,“也不是殿下的咎?!?
李羨一頓,轉頭望向蘇清方。
“殿下有空自怨自艾,不如想想江南的水患吧?!碧K清方接著說。
李羨:……
狠心的女人。
話音剛落,她已經走出垂星書齋,徹底消失于夏日長廊。
李羨說自己沒有那么蠢,難道不知道一句古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何況,他真的有自己想的那么理智嗎?否則,他就不該沖著微渺的希望走一趟。
算了,這些跟她都沒有關系。她費心擔心妄自尊大、濫殺無辜、蠅營狗茍的太子殿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蘇清方想著,氣鼓鼓地把石頭扔進了池塘,泛起圈圈漣漪。
波紋未平,有婢女滿府尋找,終于找到蘇清方,滿口歡喜地說:“表姑娘,有人來提親了!”
“提誰?”蘇清方懶懶地問。
“提姑娘您啊?!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