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經人一問,蘇清方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雙手,艱難地回憶了一下,“好像……隨手給扔了?”
蘇潤平甚是可惜,“我還想你那花別送出去了,咱們還能插水里養幾天呢,怎么還給扔了。”
坐在左邊的衛漪調侃:“潤平哥哥你該期盼清姐姐的花快點送出去才對,怎么還不讓送?你不想要姐夫呀?”
“我瞧呀,沒一個配得上我姐,”蘇潤平叉手在胸前,沖衛漪撅了撅下巴,問,“你的花呢?”
“嗐,”衛漪雙手一攤,“我撞到一個人,花掉地上,讓人給踩了個稀碎。”
“到頭來,一朵也沒落著,”蘇潤苦笑,又想起賞花之事,原本還有些揶揄的面容頓時愁苦起來,“姐,我們沒看到那朵黑牡丹,得再等一年了……”
坐在中間的蘇清方:……
兩個小孩兒好吵,左耳朵講罷右耳朵說,蘇清方腦瓜子嗡嗡的。
能不能別老聊她嫁人的事呀。
雖然料峭春日中水里游了一遭,所幸潤平身體好,第二天仍舊生龍活虎,早早去了學堂上課,不然蘇清方真不知道怎么和母親解釋。
經過衛源和衛漪一吵,蘇清方自是不用再去太子府叨擾。
幾日短暫的接觸,蘇清方覺得太子似乎沒有傳說中那么冷酷。他明明是被推進池子的,也沒翻天覆地地要把人找出來,然后和三夫人一樣將之杖殺,還和衛源說無礙。
也可能是忙得沒功夫追究吧。
蘇清方卻閑得很,便趁著出日頭,一直在整理書籍字畫,以免春天雨水多密,壞了紙頁而不知。
書大部分是蘇清方這三年間買的,畢竟守孝期間,深居簡出,無事可做,只能多讀讀書打發時光。至于那些字畫,則多為父親遺物,皆為名家名品。
長兄蘇鴻文不喜歡衛氏母子,會把這些名貴字畫給蘇清方帶走,單純因為不懂行,只覺得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蘇清方是真怕蘇鴻文把這些字畫當柴火燒了,才裝盡可憐,反問蘇鴻文是不是連一點父親的念想也不給他們留。蘇鴻文把繼母幼弟驅逐出家本就不占理,也不好趕盡殺絕,這才十分不情愿地答應。
蘇清方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救下的字畫,想起母子三人從吳州到京城的顛簸路程、蘇鴻文的囂張跋扈,以及父親手把手教她寫字的場景。
好像都變成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蘇清方嘆了口氣,把字幅仔細卷好收好。
“姑娘!”門外的歲寒笑嘻嘻提著裙子進來,遞上一份灑金紅帖,稟道,“御史中丞府上送來了一大堆禮物,還有請帖,請您和潤平公子過府一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