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的飛機是晚上八點,他們還來得及吃個晚飯再出發。
“說起來,鳴學長你考慮過結婚嗎?”
“啊?”
整理東西的鳴動作停了下來,他抬起頭,詫異的看了旁邊動作依舊的讓。
讓很隨意說道,“雖然在國內不太行,但在美國這邊有的地區是支持同性婚姻的,我也不是說現在,就是等以后我們都準備好了,鳴學長你會考慮這一步嗎?”
鳴有些茫然,他剛剛經過了父母的婚姻破碎,一下子又收到了讓類似“求婚”的說法,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讓看了學長一眼,總覺得經過家庭變故后,鳴學長都變得有些遲鈍了。
不過有些創傷確實挺難一下子解決的。
“學長你慢慢考慮就行了,不用現在答復,其實我也沒有準備好,只是提出一個可能性。”
鳴憋了一會兒問道,“為什么突然有這種想法?”
讓笑了一下,“我就是喜歡做各種未來的假設嘛。不過鳴學長你應該也需要一些確定的東西幫你認知我們的感情。我們現在、未來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是以年計要分隔兩國,為了各自的事業打拼。這么遙遠的距離,我們需要有一個堅定維系住我們之間關系的緩沖,婚姻關系就是一種,這讓我們在生對方的氣,或者是吵架后,可以有一個明確的約束,強迫我們去思考到底要不要終結這段關系,而不是像個普通情侶一樣一言不合就分手。”
“這次的事情已經證明了我們之間大概不可能像高中時候一樣那么樂觀。成年人的世界很復雜,我們未來還會遇到更多的問題,而且這次我的處理其實也有問題,冷處理本身就是一種逃避。”
“學長你覺得呢?”
把鳴學長送上飛機后,讓一下子癱在機場貴賓室里的沙發上。
有一說一,最近幾天他雖然有些食髓知味,鳴學長也絕不無辜。
不過好在兩個人都還年輕,又是初探禁區,身體倒還是吃得消。
只是一想到鳴學長一走只剩下自己,讓就有些憋得慌。
不過好在有另外一種東西可以緩沖掉這種情緒——工作。
讓全身心投入了練習之中,偶爾也會關注西雅圖那邊的情況。
他擔任董事的醫院在后來改名叫“格雷·斯隆”,用以紀念在空難中喪生的兩位醫生,他雖然不直接參與醫院的運營,但也可以通過觀察接觸到許多他在職業球員位置接觸不到的東西。
讓不希望自己是個眼界被一個職業領域所限制住的人。
所以他一邊打球,一邊也要堅持上個大學。
如今又有機會見識到更多領域的東西。
他對此甘之如飴,像個海綿一樣迅速吸收著這個世界帶給他的各種體驗,然后借此迅速了解這個世界。
時間也在這種緊湊的日程中不斷過去。
一月、二月、三月。
中間和鳴學長也見過幾次,每次見面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
春光短暫,得閑且行樂。
幾次見面讓也看出來鳴學長在漸漸走出家庭變故的陰影。
人在遇到困難時其實害怕的并不一定是困難本身,當然,有些困難確實本身就會摧毀一個人全部的精神與物質生活,但大多數時候,比起困難本身,人們更害怕的是沒有人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支持他。
精神支撐往往比物質支持更加可貴。
讓深刻反思了自己第一次和鳴學長鬧矛盾中的不成熟行為,在后續努力支持著鳴學長,也盡量不再玩“你猜我需要你做什么”的把戲,有需求盡量提出來。
不管是精神的還是物質的,需要就提出來。
鳴也在讓的各種“pua”下深刻反思了自己的愚蠢行為。
只是對于鳴學長所說以后不會再犯的說法,讓內心并不太相信。
人們如果能夠完全忠實自己說出的承諾,那這個世界可就太美好了。
既然這個世界還沒有那么美好,就證明這個想法說到底只是理想化。
終于,讓迎來了三月。
“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會在3月23號開打,我們的第一場在那之后的第三天,3月26號,到時候我會讓你首發,你準備好了嗎?”
教練在所有隊員面前詢問了讓。
讓很自信大聲回答道:“準備好了!”
“很好!下面開始日常訓練!”
讓自日本而來后,大部分時間都在球隊,無論是有比賽的時候還是沒有比賽的時候,他都把這里當作自己“打卡上班”的對方,也因此和球隊里大部分人都混熟了。
不過新賽季不可避免還是有人員的調動,一些人轉會,一些人轉來。
相比于全新的隊員,讓已經跳過了新人階段,進入了半個舊人的階段。
而他主捕的地位,在目前紅巖雀的捕手位置上也沒有競爭者。
沒有競爭危機,自然其他隊員都不會刻意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