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嗯了一聲,端坐在帳篷前,太刀橫放在身體左邊。
待壓切長谷部和帳篷里的人呼吸都變的均勻后,一期一振扭頭,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帳篷門。
如果是這個人做審神者……他是否能托出自己的忠誠?
蜂蜜色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讓人看不清其中情緒。
后半夜時,一期一振叫醒壓切長谷部,與他完成了交接。
休息了半夜,壓切長谷部恢復了大半精神,眼睛只迷茫了一瞬便很快恢復了晴明。
“主公還好嗎?”壓切長谷部伸展有些僵硬的身體,第一件事就是關心法雅的情況。
一期一振點點頭,學著他說話的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道:“很好。”
被一期一振難得的小惡作劇驚到,壓切長谷部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眼:“難得呀,你竟然也會開玩笑。”
嘴角勾著笑意,一期一振但笑不語。
壓切長谷部本想繼續追問下他怎么心情那么好的開玩笑,但打眼看到一期一振眼底的疲憊之色后,立馬打消了自己這個想法。
“好好休息,一期殿。”
……
宿在所謂的荒山野林里,法雅意外睡的很好,一覺睡到天亮。
醒了之后拉開帳篷的門鏈子,看到的便是坐在門口壓切長谷部的背影。
聽到身后的響動,壓切長谷部反應極快的回頭,和剛探出腦袋來的法雅看了個對眼。
“早上好,主公。 ”壓切長谷部道。
這里的溫差變化的確很大,昨天中午剛進來時還一身悶熱,晚上和今早的溫度卻趨近寒冷。
法雅抱著胳膊,不禁打了個寒顫。
“早上好……一期一振呢?”看了一圈沒看到一期一振,法雅問到。
“一期殿還在休息,我去叫他。”壓切長谷部頷首,撐著地站了起來。
法雅眼睛咕嚕轉了一下,出聲攔他:“不用,你瞇一會兒,我去叫他。”
雖不懂法雅的用意,壓切長谷部卻沒有任何反駁,重新坐了下去。
屈著上身從帳篷里出來,法雅根據壓切長谷部指著的方向,一下子就看到了倚著樹干睡覺的一期一振。
他放輕了腳步,每走一步都格外注意,生怕自己腳下會發出聲音把一期一振驚醒。
走到離一期一振還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法雅頓下腳步,下意識收斂了呼吸。
一期一振睫毛很長,閉上眼睛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加直觀的體現了出來。
皮膚也很白……
法雅看著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后,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自己最近……有點奇怪。
剛才看著一期一振時,心中竟生出了他像閃閃亮金子一樣吸引自己的感受。
法雅詢問自己為什么會有那么神奇的想法,卻理所當然的得不到答案。
我果然要被這個蠢貨的腦子同化了。
他看著一期一振,背在身后的手指顫了顫,往前伸去。
“……主公?”察覺到被陌生的視線窺伺,一期一振猛地睜開眼,手也瞬間放到了刀鞘上,在看到是法雅之后,身體才放松下來。
伸手伸了一半的法雅:“啊……是我。”故作鎮定的把自己的爪子收回背后。
一期一振揉了揉眼睛,將刀劍別到腰上站了起來。
“您是來叫我的嗎?”他的聲音中溢滿笑意。
聽到這聲音,法雅沒由來還有點不自在,頗有一種手足無措的之感。
將左手握成拳放在嘴邊,法雅裝模作樣的咳了一聲:“顯而易見。”
“我該說受寵若驚嗎?”一期一振調侃道。
被調侃的法雅都驚呆了!
過了一晚上,一期一振這是又變了一個性格嗎?!
似乎透過護神紙看到了法雅吃驚的表情,一期一振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幾分 。
一起吃完了早餐后,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行去踩點,可就算是這樣盲無目的的亂走,竟也叫他們碰見了一行溯行軍。
它們越來越強,動作也越來越敏捷。
壓切長谷部和一期一振均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刀傷并不刻骨,卻汩汩的往外淌著鮮血。
分別為兩刀手入完,法雅驀然有一種今夕何夕之感。身為巨龍的他打架從來都是沖在最前頭殺傷力ax的那個,而變成人類后……
法雅苦中作樂的安慰自己,能治療也算是一技之長嘛。
盡管這個一技之長好像所有審神者都會。
噫,不開心。
手入完后,壓切長谷部提議他和一期一振去河道里叉幾條魚來烤著吃。他想著,帶來的那些調料總算要有用武之地。
一期一振點點頭,點完頭后,兩振刀劍一齊看向法雅,表情期待。
法雅:“……去吧去吧。”而后想起了什么,又加了一句,“我也可以幫忙的。”